“咦?你这个小辫子是怎么回事啊?”
从信宿进门过去三十分钟,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脑袋后面绑在一起的头发——叙旧的太投入,都没意识到这人回来还换了一个发型。
信宿坦然道:“受了一点伤。”
他从进门开始一直是侧脸对着那些同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转了转头,露出了被挡住的另一半脸颊。
章斐看到他耳后的伤口,没忍住“卧槽”了一声,差点原地跳起来,“你的脸这是怎么了!耳朵后面怎么有一道这么长的伤!”
那道伤口恢复的很好,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结痂了,但是看起来视觉上还是挺吓人的,毕竟再稍微延长一点,就直接划到脸上去了。
“只是皮外伤,不太严重,现在已经恢复很多了。”
信宿有些无奈,稍微低了一下脑袋,“要不是我头发还算多,你们就能看到我的头发秃了一块,当时为了缝针,把伤口附近的头发都剃掉了。”
“还缝针了,得多疼啊。”
章斐小心翼翼上手握了握他的狼尾,然后哽咽了一下,更为悲痛道:“剃去了一块头发,剩下的头发都比我多,什么道理啊。”
信宿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其实天生毛发不旺盛,身上都看不到汗毛,皮肤很细,也看不见毛孔,但是只有睫毛和头发非常密,而且很容易长长。
贺争有个问题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试探道:“你跟林队今天一起回到市局,是一起去出任务了吗?”
“没有,”信宿面不改色微笑道:“只是路上刚好碰到了,然后一起回来。”
——这个解释在场大多数人都不信,干刑侦这一行的对这种言语的判断都非常灵敏。
但是就像他们无权知道林载川去做了什么一样,他们当然也无法要求信宿必须对他们说真话,即便心知肚明,也无权追问。
信宿拿出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微微一笑道:“为了表达我不告而别的歉意,今天晚上请大家吃宵夜。”
“想吃什么都可以到我这里来点单,限时不限量供应。”
“好耶!!”
以章斐为首的年轻刑警们一瞬间蜂拥而上。
另一边的办公室,气氛就没有刑侦队那么热闹喜庆了,几乎是沉重到阴云密布的。
“不是,你怀疑那个内鬼是你手底下的人?”
跟他共事了那么多年,罗修延还算是了解林载川的性格,如果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想,林载川不会在他的面前说这种话。
可能是因为刑侦队以前出过这种的事,第二次那就叫重蹈覆辙了,罗修延眉头紧紧皱着,神情极为严肃,“你们队里现在留下的那些刑警,不都是跟着你出死入生好几回的老人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刚来没多久的信宿……”
罗修延想都没想,很快就否认了这个假设,“信宿也不可能啊,他本身就是个在咱们省里都
数一数二的富二代,家里的钱富裕到下辈子都花不完,还用得着给那些傻逼毒贩卖命?()”
……
“()”
林载川轻声道,“如果确定了惊蛰是在我身边的人,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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