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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卦象生与死,百万化中生千变,皆在一霎瞬息间,又只在这人掌一方轮盘中。
江知缇看着法盘内里错中复杂的卦象,皱了皱眉。
“这般复杂,你怎会选这个?”她问。
既然进了大宗派的弟子入门后能选择类别,那为何天资不聪颖的方子泓会选择复杂万变的乾卦?
方子泓收起法盘,不以为然:“我自小便喜欢乾卦。”
“舞剑弄刀,绘符控器,暗箭奏音,策马长枪与寻天问道,可都不如我这参卦观星来得好。”方子泓说着,面上有几分小得意。
“况且,别的都要近身攻击,我直接闪一边,远离刀剑主心,也不必担忧刀剑无眼,多好。”
“奏音不也是在一边远离主心吗?”
“可是我站一边只需要拨拨卦盘,就可以让局势改变诶。”
“……”
江知缇表示怀疑:“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终有一日我肯定行!”方子泓斗志满满。
江知缇收回目光,倒不再过问这个了。
“这点了睛的纸人会有大碍吗?如何处置?”她转而问。
方子泓扫一眼地上的纸人,又上脚去踢了踢,随即甩了甩衣尾:“无碍,扔一边就行。”
他自然是比刚入玄门的江知缇懂得多的,江知缇也信得过他,于是二人继续往前走。
江知缇一面走,一面环视周遭。
邬二小姐的院子与邬大小姐的院子比起来小得不只一点半点,邬大小姐的院子用小府邸来形容也不为过。
就是这院子内的花草繁多,无人打理看起来乱糟糟;池子也因为冬日已经干涸,池底下还有一两条鱼的残骸,混着落下的枯树叶,在池底与同样干涸掉的苔烂作一团难分难舍。
而且这走了那么久也没见院内点亮多少灯火,且越走越暗。
江知缇皱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们走回来了。”
身后的方子泓冷不丁地道,声音有些沉。
江知缇一愣,她走了一路基本在环视这院子内没人搭理从而肆意生长的花草,倒没有太过留意是否兜回原路。
“我走第二回的时候,那藤就是那样。”方子泓说着,指了指自己右侧一处假山。
假山上有藤枝蔓延,在夜色下似在牢牢地盘住假山。
江知缇皱眉:“那这是我们走的第几次?”
“约摸是第五次。”方子泓道。
江知缇心下微沉。
五次,他们在这方院内兜兜转转着原路五次——也难怪她方才竟会觉着这儿大,要这般走下去,怕是到天明也走不出去。
天一亮他们自然会暴露,到时候麻烦可得大了。
江知缇皱眉,停了下来不再走了。
“像是民间流传的鬼打墙。”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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