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泽为了方便,就在卧房外间加了个书案。
他今日精神尚好,坐在桌案前处置积压的公务。
“你多涂点药。能好的快些。”他指着桌案上的药瓶道。
“不碍事,已经结痂了,过几日便能好。”裴文君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大咧咧的似是一个富贵公子哥。
“倒是你,还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才是。”
她回来的第二日就让人去给裴侍郎和侯妈妈送了亲笔书信,言明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现下还不能露面,待回去再同他详说。
收到信之后,裴之宥才算是放下了心,将府上打发出去的人尽数叫了回来。
裴文君挑了个大的红枣子放在桌案的一边。
“这个枣甜的很,你也过来尝尝。”
“你喜欢吃?”
“好吃,甜的,都喜欢。”她大咧咧说道。
说完忽然想起一件事,正色道:“我一直在你府上躲着,那吕秋明可有消息?。”
“现下他自身难保,可是顾不得你。”说完李正泽将盘子里剩余的枣子端走。
“吃太多不容易克化,余下的明日再吃。”
裴文君仰躺进软榻的靠枕里,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可言。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就做不出端庄的样子。
此前能让她这般自在相处的也只有外祖母。
想起祖母她心莫名的惆怅起来,不知何时才能归居故里。
那日两人一路从后门入的院,一路眼瞧着这李大人住的院落宅子也不小,想来确实是个大官。
只是连他都这般避让着那吕秋明,不愿与他正面遇上,看来大家都怕他身后的势力。
她叹息着,也不知这一难什么时候能过去。
李正泽见她收敛了神色,猜着她还在担心吕秋明一事。
当下安慰道:“吕秋明的事你不必担心,他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
二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声。
“庆云,我说你胆子肥了,敢拦着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二皇子,求您开恩,饶了小的吧。主子不让人随便进他卧房。”
“我可都听说了,他那天不是去救裴家大姑娘了吗?怎么救人还顺便带回来一个野男人?”
朱载坤说话一向想什么说什么。
裴文君在内室听得真切,他那日是专程为了救自己才上的山?
眼看着他架势越来越足,李正泽站起身慢慢走出门。
见他出来,朱载坤踮着脚摇晃着脖颈想要从门缝里看清里面人的模样。
他心里抓心挠肝的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巴巴跑过来求证。
若说李正泽好男风,他第一个不信。
那日他那般在意裴家大姑娘的样子,可不像假的。
李正泽肩宽背阔将他挡的严严实实。
他伸手去扒他:“你让开,让我看看究竟是谁。”
正被按在伤口上,李正泽痛的一趔趄,庆云忙过去扶住他。
“怎么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朱载坤收回了手,语气里有了几分担心。
裴文君听见外面吵闹的动静,想要躲进内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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