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芽不可置信地看着庄先生,问道:“庄先生你说什么?”
庄文重心中有些钝痛感,他看见许春芽的脸上带着慌乱的神色,心中已经酝酿了很久的话迟迟不敢说出口,他知道那些话说出来,眼前这个女孩子会伤心难过到极点的。
可是他不是左右徘徊犹豫不决的人,两个人安静的对视了一会,他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春芽,你跟我之前就让我心生怜惜,跟我之后,更是让我怦然心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是上天为我量身定做的礼物,是注定要做我的情人,我们真的是天作之合。”
“是呀,我们是天作之合,所以我才——”
“可是上天不会给我们太长的幸福时光!春芽,我五十岁了,而你才二十岁,我们可以按照你的计划生活,用你的青春来照亮我老年生活的灰暗,我未来的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都会潇洒快乐,而你呢!”
“我也会幸福快乐的!”许春芽很激动,没有办法控制她自己的声音,引得附近的人纷纷侧目。
庄文重摇摇头:“春芽你太年轻太单纯了,你理解的幸福快乐太浅薄,一对男女生活在一起,爱很重要,但爱不是唯一,健康的身体和长久的陪伴同样重要,试想一下,几年以后我可能就不能再陪你度假给你快乐,十几年以后我可能连门都出不了,而你明明可以继续享受生活却因为我却不得不困在灰暗的牢笼里,春芽,这是幸福吗?”
许春芽哭着摇头,说道:“我说过我不在乎的呀,陪伴你、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呀!”
“你是心甘情愿,而我不愿意,春芽我爱你,深深的爱你,我明知道你选择的这一条路,注定未来会不幸,而我却装作不知道,仍旧贪婪的享受着你的青春,春芽,那我就是不是真的爱你,而是一个无耻窃贼,在用金钱和谎言窃取你宝贵的青春和情感。”
“庄先生我不在乎!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你对我的情感比什么都珍贵,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爱,青春又算什么呢?它注定要消逝的呀!”
庄文重的话完全不能说服许春芽,她陷在自己的观念里,那么执拗,轻易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庄文重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只会让她觉得气愤又难过。
“春芽,只有青春不在的人,才会懂得青春是多么宝贵,你要经历过很长的时间走很远的路才能明白。”
“春芽你二十岁了,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纪,我希望你从今天开始,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开启全新的人生,而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
许春芽已经完全明白庄先生的打算了,一瞬间痛苦与害怕占据了她的内心,她瞪大了眼睛,眼泪流个不停。
她一把抓住庄先生的手,哽咽着说道:“我不要这样,庄先生,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是我做的不好吗?对,是我做的不好,我不听你的话,你让我读书我非要去工作,我会改的,我不工作了,会继续把书读下去的,所以求你了庄先生,别把我丢下!”
庄文重无比心痛,但是仍旧硬着心肠,说道:“春芽,两年前我情不自禁把你留在身边,爱上你,占有了你,我一直都心存愧疚,我知道这是错误的事情,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放任这件错误的事情持续到今天,春芽,现在是时候让一切回到正轨了,我会给你自由,也不会再见你。”
他一直是一个严肃端正的人,用律法和强烈的道德感约束着自己,这是他成功的基石以及被人尊重的原因,但是在他快要知天命的年纪,他占有了一个比他小三十岁的女孩子,即便他用尽全力的对这个女孩子好,也换得她的全心全意,但是负罪感仍然盘踞在他的内心深处。
“你也不爱我了是吗?就像我的爸爸妈妈那样不爱我,不要我了,对不对?”她的内心悲痛至极,泪光闪闪的眼睛里盈满了哀伤。
庄文重一边给她擦泪一边摇头说道:“不,我爱你,春芽我比这世上许许多多的人都要爱你,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不得不终止我们的错误关系。”
许春芽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紫藤花初放的夜晚,不,比那个时候还要伤心欲绝:“那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我又是一个人了,我该怎么办?除了你不会再有人爱我了,我以后该怎么办?”
“春芽,你继续跟我在一起,那么你的未来只有一条路,你只有离开我,你脚下的路才会有无限可能,才会得到更美好的未来,春芽,好好爱自己,你要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未来你会遇上真正适合你的男人,你会知道什么是正确的爱情。”
“我爱你春芽,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跟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快乐的时光,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所以你一定要寻找到真正的幸福。”
说完,庄文重抽出了手,站起身往外走去。许春芽怎么舍得让他离开,她赶紧站起来去追他,抓住他的手臂,哭着哀求他:“庄先生别走!抱抱我,求你抱抱我!”
她那样楚楚可怜,引得餐厅里许多人侧头看她,即便庄文重也心痛万分,眼中也是浓浓的怜惜与不舍,可是他仍旧硬着心肠,一边摇头一边掰下了她的手,说道:“对不起春芽,记住我的话,一定要好好爱自己。”说完,再度往餐厅门口大步走去。
“庄先生!”许春芽哭喊着他,她还要去追他,但是程东出现了,她拦住了她,低声对她说道:“好了许小姐,不要哭了,即便你追上去纠缠不休,老板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只会让彼此都难受。”
许春芽抬头泪汪汪望着程东,哽咽着问道:“程先生我不相信!我们明明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
程东叹着气,他也不是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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