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祁文朝没有再去市中心公寓帮饶思远喂狗。
饶思远那晚在楼道抱着他问自己该怎么办,祁文朝没有做任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
两人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磨难,仅凭着残存的些许爱意甚至不足以对抗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祁文朝少年意气风发时蓄满的勇气,已经被过往世事搓磨得所剩无几。
说得俗一点,不敢再爱了。
独处的这四年祁文朝养成了一个习惯,越是心里烦躁思绪纷乱的时候,越是拼命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在连续在实验室待了4天没有回家之后,祁文朝最终被领导强行批假,命令他回去休息。
回家的路上,祁文朝路过超市顺便买了一些日用品,囤够几天做饭要用的菜,已经做好了在家美美睡上一觉之后几天不出门的打算。
晚上正吃饭的时候,门外突然一声“叮咚”铃声响起。
祁文朝放下手中的筷子,从远处盯着门锁的把手,心里又升起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自己回国仅仅几个月,社交范围有限,无人知道这里的地址。
除了物业和快递,唯一亲自找上过门的人……
无暇过多猜测,他站起身缓缓向门口走去。
门打开后,不禁暗叹自己的预感真他娘的准,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来的人里还多了一个高渐明。
而此时的饶思远,几乎是把整个身子的重心全部倚靠在高渐明的身上。
衬衣的纽扣开了两颗,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周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
祁文朝屏息皱了皱眉,开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见高渐明一边扶着饶思远一边露出为难的表情道:“他把我叫出来本身说的是小酌几杯的,谁知道一喝就刹不住车了。我问他回哪,他就一路给我指到了这。”
“我还纳闷他什么时候在这买了房子呢,原来是你在这住啊。”高渐明挠挠头,嘿嘿干笑了两声。
祁文朝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饶思远,不由得皱起了眉。
平日里的饶思远,从来都是镇定冷静且得体的。细细数来,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他这副不修边幅有些狼狈的样子。
祁文朝向前迈了一步,几乎把门整个堵住,淡淡开口道:“他喝醉了不清醒,你还是把他送回家吧。”
可谁知高渐明“额”了一声,竟然问出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他家在哪?”
祁文朝瞬间觉得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心道你之前不是去过吗?而且你前几天电话里还说闲的时候会去家里看他。
祁文朝皮笑肉不笑望着高渐明“呵呵”了两声。暗叹这俩人在一起,厚脸皮这个特点也不知道是谁给谁传染的。
闭上眼睛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往一边挪挪给他们留出个小口。
高渐明见势赶紧拖着饶思远就往里走,生怕祁文朝一个反悔把他俩再关外面。
把饶思远靠在沙发上,高渐明微微喘了口气。之后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手机,递给祁文朝:“刚刚掉车上的,我给拾起来了。应该快没电了,劳烦你给他充上。”
见祁文朝不接,高渐明默不作声直接弯腰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回头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某人,点头离开。
高渐明走后,家里面只剩下祁文朝和饶思远两个人。
祁文朝在原地伫足几秒,终是不忍心真的把人丢出去,于是架起他的胳膊驮着人往卧室床边挪去。
饶思远虽然身形消瘦,但骨架比较大。加上醉酒状态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待祁文朝把他拖到床上,背上早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时至初秋,怕他酒后吹风再着了凉,祁文朝将一旁的被子扯过来给他盖在了身上。
把饶思远安排妥当,突然又想起来高渐明刚刚叮嘱的别忘了充电,于是赶快跑到客厅把饶思远的手机拿了过来。
他记得以前饶思远的手机是黑色的曲面屏,几年过去,现在早就换了最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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