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觉得与华老有过牵绊而膈应,是华老身后的那一对男女,叫她心情有些不佳。
华锦笙还是那副老样子,招招摇摇地像个妖精,跟着华老叫了一声程砚安哥哥。
叫得轻柔妩媚,和当年对郁岑时一个样。
她轻瞥华锦笙,直到听见程砚安出于礼貌应下了那声“哥哥”,又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砚安失笑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
那力道的意思是:我错了。
小金毛犬被揉顺了毛,这才肯乖乖收回视线。
她听着那些客套话,只盼着能赶紧结束这样的场面,她实在是不愿同郁岑同处一个空间。
只是她不愿意,有人却愿意。
程砚安在与华老寒暄过后,话锋陡然一转,视线落在华老身后,含着笑状似无意地道:“这位一定是您的准孙女婿了。程砚安,幸会。”
毫不遮掩的态度,举起锋刃便直直向着目标发难。转变太快,所有人都毫无准备,弄得郁岑、华锦笙,连带着兰泽都纷纷一愣。
郁岑直觉不好,却还是硬着头皮与他互道了一声。
提起郁岑,话题便免不得又要说起华锦笙。
华老说小年轻二人感情好,年龄也适合,到时候婚宴上,怕是又得与程砚安再会,还说程砚安怎么着都得给他华家一个面子,到时候一定得亲自到场。
程砚安听后没给予明确回复,还是笑着,话里却多了引导:“那您老人家家中最近可忙够呛,注意身体才是,将这些事都交给年轻人,您千万别累着。”
“哪里会累,都是锦笙在忙。”
“两个人的事,准新郎官不也跟着帮忙分担么?”
提起这个,华老喟叹:“郁岑这小子也忙,上个周还去了一趟外地,连家都没能顾得上回。”
话已至此,了解内情稍有心眼的人便已经猜出程砚安想做什么。
兰泽轻轻咬住下唇,眸光里瞥见郁岑的脸陡然一变,接着渐渐变得铁青。
果然下一秒,程砚安直捣命门,语调自然而闲散:“怎么会,您老准是记错了,上周在盛德医院,我明明还与郁先生打过照面。”
“你!”
郁岑早已经按捺不住,这话一出,险些失控,只憋红了眼,最后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程先生再好好想想,别是看错了,在这里胡说罢?”
华老被蒙在鼓里,自然不知道年轻人这些事儿,可华锦笙却不是。
程砚安话刚说完,她几乎便已经猜到来龙去脉。
对方已经提示得如此明显。
上周。盛德医院。
华家的人稍稍一查便全都知晓。
而华锦笙何须去查?
郁岑的行踪她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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