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时辰前,赵翊更衣洗漱完毕,连理都没理葛如意,径自去奉贤殿上朝。
葛如意气不过,从榻上下来穿衣时,看到明黄色锦褥上的落红,一时难抑愤怒,疯了一般地将龙榻上绣着飞龙戏凤的衾被和绵褥扔在地上踩踏,好像赵翊就在脚下,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依然不解恨,后来又叫奴才拿来剪刀,把新缝制的龙被剪得零零落落到处都是。
发完脾气,她本想回去,走出内室时,不经意瞥见衣橱顶上放着一把瑶琴,不胜欢喜,拿下来被扑了满脸的灰,琴上覆着的灰有半寸那么厚,看来闲置了很久。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索性排遣心中不快,弹琴消气,可不想把琴擦拭干净后,还没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在挑弦之际,忽一声“硿”,琴弦断成两截。
正巧顺子进来,她问:“这瑶琴是何人的?”
“禀娘娘,奴才不知。”
葛如意虽脾气大,但极为爱惜乐器,想也没想抱起瑶琴,道:“你告诉皇上,本宫修好了琴弦自会给他送回来。”
顺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顾轻声应了,目送葛如意出去后,他走进内室,满眼散落一地的布条和棉絮,身体顿时被冰冻,僵了半刻。
趁赵翊还没回来,他召唤了殿内所有的奴才打扫屋子,并让人通知司衣库赶紧缝制出龙被。
残局收拾妥当,顺子累得剩下半条命,细想,这等荒唐之事一定是皇后干的,不然谁敢剪了龙被,他摇了摇头,心中自叹,这葛如意还不如韩子嫣呢,虽说韩子嫣的脾气也不小,但不会这般荒诞胡闹。
他忽然对韩子嫣生出一分好感。人与人一比对,便能区分出哪个好些,哪个不好些。
“顺子,事办好了吗?”赵翊进来,见他愣神,唤了一声。
顺子回过神,忙颔首道:“皇上,已经办妥了,刚才皇后娘娘拿走一个瑶琴,说……”
“提她做什么,先告诉朕,韩子嫣说什么了?”赵翊急切地想知道韩子嫣的反应,连龙袍都没来得及脱下,更不会在意那把琴。
顺子想了想,是按太上皇后交待地说,还是按实际发生的说,最后他选择了前者。
“回禀皇上,她不领旨还烧了圣旨,并以死相逼,要皇上给她一道离开行宫的旨意,不然就让皇上三日之内为她收尸。”
赵翊一惊,“这是她亲口说的,没说一句悔过的话?”
“没有,她只说与皇上恩断义绝,此生不复相见。”这句话,顺子原封不动地带到了,可其他说辞皆是太上皇后的意思。
“好个此生不复相见!”赵翊咬着牙一拳捶在桌案上,吓得顺子茫然跪下,“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她想走,朕偏偏不让她走,朕要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赵翊一甩袖,落座道:“起来研磨。”
顺子应声佝腰站起,赶紧磨墨,见赵翊提笔写下一行行隽逸的隶书,看完上面的内容,他神色奇异,问道:“皇上真要这么对郡主?”
“当然,朕要让她生不如死,一生一世给朕为奴为婢!你明日去宣旨,把她接回来。”
顺子喉头一滑,唯唯诺诺道:“如果郡主不肯回来怎么办?”
“你多带几个人过去,五花大绑也好,打晕了也行,反正把她务必给朕弄回来。”
赵翊不光是被韩子嫣激怒了,今日一大早也被葛如意气得半死,什么叫美梦时时有,白日不可做,不就是骂他做白日梦嘛!竟然如此,他不如把韩子嫣接回来,每日每夜的折磨,这样一来,也不必朝思暮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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