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世界是否很宁静安逸?
是她想要的,可想念爸爸妈妈的同时也不舍她爱的男人和至亲她的骨肉。
心底这种绝望和失望的双重折磨,让她很无力,更加希望这黑夜一定要长,长的再也不要让她见到白昼。
她就这样流泪到眼睛干涩,嘴唇一张一合祈求地看着天空,时而慌张害怕地看着一辆车都不经过的道路,她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双手捂着耳朵,这一刻,心里装着太多的人和事,又完全忘记了所有的人和事。
这一夜,纪典修或者张。建的车,不止一次从她身边经过,咫尺,却发现不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又是在哪里跌倒不起,满腔的悲凉只想闭着眼睛沉淀,沉淀到并不强大的内心最底处……
“修,怎么办?”张。建的车和纪典修的车在路**汇,摇下车窗问他。
无边无际的黑……
纪典修嘴唇怎样忍都是颤抖,他靠在那里将一支烟放在唇边,“找到她!她很怕黑……帮我找到她……还能给我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低垂着疲惫不堪的眼眸看着唇边的这支烟,手抖的连打火机都打不了,最后双手攥拳,打了两下,打火机才燃了那支烟。
袅袅白色烟雾中,张。建看得清纪典修的害怕。
不知是烟熏的,亦或是怎么了,他往日漂亮清润的双眸,此刻眸底潮湿。
怕失去,怕失去……
所有机场火车站都有人在严格把守,他不会放任谁走出……
…………
耳边听不清声音,或是清晨鸟儿的叫声,或是车的鸣笛声音,可终究悠悠转醒。
“姑娘,你怎么了?!”
这是一道听起来很别扭的某个地方的乡音,艾可睁开眼睛,不适地用手背挡住了阳光,是一个大客车,不大,不是公交,是城镇通往城市的大客车,一位四十几岁的大姐站在车门处问她,那眼神很担忧。
“几点了?”
艾可嗓子痛,问出的声音可怜极了。
“都九点多啦!上来吧,快去医院看看,脚都出血啦。”那大姐指着艾可的脚裸。
艾可一点点支撑着身体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抱膝坐在路边一处花坛里睡着了,身体四周是修剪的很有形状的绿色植物,可以遮住她的蜷缩的身体。
所以导致纪典修的车经过根本无法发现!
“我没有钱。”
车行驶了一会儿,艾可发现浑身上下根本没有钱,只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不用给钱,这趟也不是拉客的,车有了点毛病,到市里修修。”那大姐回头说。
艾可就不再说话。
车上除了这个大姐的丈夫和大姐,就只有艾可一个人。
艾可并非是故意疏离,而是无法面对任何人的眼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遇到了不好的事,这种情况下,她想躲起来,把自己藏起来。
“姑娘,夫妻吵架了啊?这是动手了还是自己生气跑出来啦?”
艾可不想说话,大姐却再次开口问。
艾可低着头,声音闷闷地说道,“这就回去了……”
一路上热心的大姐一直在给艾可灌输夫妻相处之道,说了许多。下车时,艾可不知怎地在转身后又回过头,眼睛湿了看着那位大姐感谢。
好人也可以多,可遇到,真的不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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