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荣俊心甘情愿所赠的锦匣子,便是三个了,眼瞅着大事将成,又有胤禵百般折挫隆科多,言道:“四哥匣子,三只已尽落我囊中,倘若你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那便瞧瞧你的真心诚意了!”
隆科多老奸巨猾,自是不信。
胤禵念着他手握步兵,故而让他三分,若是能为自己所用,何乐而不为?
因此让着他同进书房中,果然取出三个一模一样的锦匣子来。
这也由不得隆科多不信了,只得沉吟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惹出大事来?毕竟皇上尚在,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才好。”
胤禵冷笑道:“做大事的人,难道连一些胆量也没有不成?”
手指敲着锦匣子,眼睛黑亮,眼中有着即将成事的激动:“只要打开了锦匣子,便知道皇阿玛立的是谁,虽然你们口口声声举荐的是老四,可是毕竟皇阿玛心计难测,也可是别人的,莫若我们亲自瞧了是谁,才好做事!”
望着胤禩温润的脸,也有着兴奋的通红,映衬着烛光,更如同天神一般。
胤禩淡淡地吩咐人道:“将这三个锦匣子都打开,我们倒是要瞧瞧其中藏的是什么宝贝!”
早已有能工巧匠一旁候着了,听了胤禩的话,一阵敲敲打打,自是不敢弄破锁眼,因此只是将锁头从锦匣子上卸下一边。
不大会功夫,便将三个锦匣子打开了,果然各有一份黄绢,一共三份。
胤禵急忙拼起来,真的是传位诏书,偏生就是少了名字那一份,胤禵不由得双目灼灼,望着隆科多。
隆科多不由得微微苦笑,取出了他的那一份锦匣子。
他今日亦如十四贝子府里,便察觉了暗处不少护卫,若是不从,自己不会活着出去了。
只是好生疑惑,他们圈禁的圈禁,守陵的守陵,十年光景,可不是十个月啊,以往的势力早已消失殆尽不是?却又如何还有残余势力?是完颜氏的么?还是乌雅氏家族的?不然,也没什么人了呢!
不过,可没有人替他解惑,锦匣子已经给胤禵急不可耐地打开了,取出一份黄绢来。
好容易拼做了一起,众人皆愕然,原来拼在一起的黄绢,竟是笔走龙蛇:“朕在位六十载,生子三十有五,活者二十,历经九龙夺嫡风波,朕心实伤,故立此诏书,传位于最得朕心的……”
隆科多那一份上就仅仅有“传位于最得朕心的……”一句,并没有说传位给谁!
胤禩心念极快,幡然醒悟:“必定是皇阿玛从中捣鬼,竟是糊弄我们呢!”
胤禵亦急了起来,道:“这可如何是好?”
胤禩急急地在书房中踱步,半日才道:“锦匣子才偷出来的,他们未必日日夜夜亲自去看还在不在,快些儿将东西原样放回,重新将锁修好,放回原处。这是如今唯一的法子,最好的法子了,决不能让他们发觉使我们透了锦匣子!”
因此张廷玉和天狼星的锦匣子被盗不过一夜有余,便又重新放回了原处。
胤禩几个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偏生就是无计可施。
他终于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做,总是逃脱不了康熙的手掌心。
因此,听到康熙询问锦匣子的事情,天狼星和张廷玉以及隆科多荣俊四人,急忙将锦匣子奉上。
胤禄胤礼忙走出来,手上皆带着一把钥匙。
康熙满意的笑了笑,才问道:“十三没有来么?朕前几日吩咐他快马进京了!”
正在这时,听得外边一声朗笑,胤祥已经冲了进来,拜倒在地上:“不孝儿臣胤祥,给皇阿玛请安来了。”
康熙不禁露齿一笑,背后面尽是冷汗流淌:“好小子,十年不见,你倒是越发高壮了,?可回去见过你媳妇了?她原也很不容易的!”虽然十年中,自己也常常打发老十三的媳妇往南瞧他,但是久别之后,自是倍感亲切。
胤祥哽咽道:“儿臣都好,媳妇们也好,只是皇阿玛却怎么病成了这么个模样?”
康熙摇头笑他还是幼时一般孩子气,因瞧着他身上竟是带着一些血迹,急忙站了起来,却不防站得急了,复又跌坐龙椅上一阵咳嗽,黄绢手帕掩住了口,掩住了嘴角溢出的血丝,他道:“十三,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胤祥摇头,半日才闷闷地道:“遇到了一些刺客,不过幸而带回京的人多,因此并无伤亡,儿臣身上的血迹都是地方!还有,儿臣此来,每每总是遇到刺客无数,最近方才取得证据,竟是十四弟麾下的刺客,欲阻挡儿臣进京,怕儿臣助四哥一臂之力,让四哥如虎添翼!”
康熙神色却是淡淡的:“你放心,朕决不允许他残害你们兄弟!十四,如此毒辣心思,当朕大去,他就给守陵罢!”
不少大臣急忙道:“单凭着十三爷一面之词,皇上岂能定十四贝子之罪?他回京不久,且又新遇丧母,心神不定之时,皇上此举,未免惩罚太过!”
康熙重重挥手,冷冷地道:“朕之言,可比天,决不允许任何人反对!”
诸位朝臣无言以对,天子之言,重若泰山,岂能反对?除非不要了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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