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扬眉一笑,道:“为何非要结党营私?别人与朝臣与皇子结党,我们何必如此?况且八贝勒所结交的人物,皆是内阁重臣,这又有什么用处?一不是外任,二不是将军,既不能掌控外任事务,又不能掌控兵权,只是徒惹皇阿玛忌讳罢了,在京中呼风唤雨,可不是什么本事,只要皇阿玛一道圣旨,什么都能烟消云散。”
说得风火雷电四影皆是讶异地挑起了眉头,这些事情,他们从来都不曾想到过。
黛玉素手点着地图上的陕甘四川三处,道:“这里山势凶险,且十分贫困,但是却都是安插重兵的地方,十四贝子既然远赴西北,我们何不在四川这里按插上咱们的人?又何必用别人?用了自家的奴才,岂不是让人没话说?”
雷影皱眉道:“福晋虽是如此说,可是若是安插自家的奴才,岂不是更让人忌讳?怎么会没话说呢?”
黛玉摇头笑道:“非也。一是的确是咱们家府下的人有本事,二则,也不会落得结党营私之名,皇阿玛没有不允许的道理。再说了,封疆大吏又岂是没有本事的人?皇阿玛若是觉得不妥,也不会随意用人。”
胤禛看着黛玉侃侃而谈却神采飞扬的面孔,此时的她,眼眸晶灿,灵气逼人,没得勾魂夺魄。
“那你觉得谁更恰当些?”胤禛索性不说是谁,反而问起了黛玉,想知道她心中的人选,是不是自己的心中的那个。
黛玉笑道:“年羹尧!”三个字,虽是柔脆,却亦掷地有声。
火影不禁蹙眉道:“福晋忘记了,那年家的玉慧,还巴巴儿地想嫁给王爷呢!福晋若是这样重用年羹尧的话,岂不是给了那年玉慧翻身的机会?虽然年玉慧已经嫁给了咱们家的长工,可是年家还有一个名唤年玉香的小姐呢。若是年家以此要挟,福晋岂不是更亏本了?”
黛玉却是淡然微笑,道:“这些外面的事情,岂能跟这些琐事拉扯在一起?做大事者,该当有一副宽阔胸怀,倘若只因那年玉慧之故,便将年羹尧的雄才大略置之不提,最后有能成什么大事?”
说得四影更钦佩了些,然后一齐望着始终不做声的胤禛。
胤禛勾着黛玉坐好,才道:“玉儿说的不错,用的是年羹尧,并不是年家,年羹尧既是雍亲王府的包衣奴才,便只能为我所用,且他也是识得大体的人,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的雄才。本王已上书给了皇阿玛,调年羹尧至四川,为四川总督。”
黛玉见自己所料不差,心中也颇为欢喜,道:“这就是了!”
顿了顿,又道:“有琴先生该进京了罢?想必也就是在这几日了,只要他救治了太子殿下,恐怕出去就不容易了。他一进京,自是外头反对我们不利,莫若让戴先生为外省大吏,更好些。”
胤禛愈加赞赏起这个小妻子来,道:“不错,旁人神机妙算,可是却不知戴铎是咱们门下的人。他去,更能将各处官员势力调查清楚。南北一共十三省,尤其是南七省,到底有多少贪污腐败之人,又有多少是旁人的人,我们在京中是戴铎无法知道的,他却能查个明白。有琴先生虽好,可是却终究是世外高人,不屑于此,因此更合适。”
黛玉忽而脸色一版,道:“你都有打算了,还问我干什么?”
胤禛含笑道:“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要替相公分忧解难,倘若我不在家,也好对你的才能放心些。”
黛玉脸色稍微好了些儿,很是得意地道:“这才是像话,我和你可是势均力敌的,我可没有什么配不上你的地方,你要知道才对,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不过就是霸着你不放呢!”
说的风火雷电四影也都偷偷暗笑起来,这个小福晋啊,果然还是霸道之极。
但是黛玉却是说得没有错,结党营私,莫若用自己家的包衣奴才,因为奴才,不会变节依靠别人,他必须依附着主子生活,主子有权势,他才能有富贵,不管是年羹尧也好,还是轩辕阁等人也好,皆是如此想。
拥护着自己的主子,比拥护着别人,可是好上了十倍。
况且那康熙原是极疼胤禛之人,且身边又有鬼影,不免更疼了三分,见胤禛所奏,立即便准了。
年羹尧为四川总督,既可上任。
戴@@@继承两江总督之位,另在任江南盐课御史,可见胤禛恩威并重,让两人更有赤胆忠心!
里头雍亲王府神机妙算,将朝野各个势力皆设法安置压制,康熙也准奏,外面薛家却是焦头烂额,不知所措。
无数稀世珍宝不翼而飞,一场大火烧的房屋面目全非,幸而人却不曾有损伤,贼匪只是降火置于无人居住之所。
但是,仅仅这一些,已经让薛姨妈母女哭得呼天抢地却也无法。
那一场大火,真的是让有的人拍手称快,让有的人心痛如绞,当然,心痛的自然是薛家了!
团奉献
薛家到底家底尚在,虽说遭受如此大劫,却有贾母吩咐王夫人打发一些奴才来帮衬,倒也料理得齐整了些。
薛姨妈不禁愧悔地道:“咱们对他们如此,难得老太太仍旧来帮着咱们。”
薛宝钗也顾不得什么不能抛头露面的规矩,忙得脚不沾地地处理各处商铺带来的消息。
这样一弄,各处商铺、钱庄、当铺、赌坊、酒楼、珠宝行皆是受了极大的影响,弄得许多宾客皆不敢至此,毕竟薛家逢此大难,银钱必定周转不灵,尤其是钱庄的各个雇主,更是拿着银票来提取现银,闹得是满京皆知。
看着外面一群嚷着要提取现银的人,薛姨妈不禁垂泪道:“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
一张原本风韵犹存的脸,此时竟是苍老了不下十岁。
宝钗心中虽是焦虑之极,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一面道:“幸而舅舅家不曾有什么事情的,如今姨妈自顾不暇,虽说来帮衬,却也帮不得多少,倒是舅舅出面更好些,催着那戴大人找寻咱们家的失物。二则舅舅到底家底在的,娘亲亲自去说,好歹也先借些银子解这燃眉之急。”
薛姨妈手足无措,见女儿依然冷静自若,不禁十分欣慰,道:“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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