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旁和米浴的相遇属于偶然,她只是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碰巧看到了米浴。
看着米浴手足无措的样子,波旁便邀请她同行。一路上米浴都看着波旁的背影默不作声,二人一路无话便到了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病床上的黑沼正看着报纸,除了面上少了些许血色之外,似乎与往常别无二致。
“又来了嘛,波旁。”,黑沼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master。”
波旁将慰问品放在床台上,只是那里早已经堆满各种各样的东西。想必黑沼并未碰过一丝一毫,米浴躲到一旁,看着病床上的黑沼很不是滋味。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子汉浑身上下都散发如枯木腐朽般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求生的意志。
“我应该说过你不必来了,即便不再参加URA校园生活也没有结束,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享受才对。”
“体能测试满分,成绩优异,我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任务。等待,下一个任务。”,波旁一丝不苟的回答着黑沼。
“我应该说过这不是任务,再者我已经不是你的训练员了,不要再叫我master。”
面对黑沼的话,波旁并未开口,只是沉默着注视对方。可于波旁而言,无声的沉默何尝不是一种反抗。
“你是?”,黑沼注意到了角落当中的米浴:“是米浴吗?”
米浴本就盯着黑沼看却不知为何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已经投向自己,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是!!!”
面对这个行将就木的人,米浴的心中五味杂陈。难言地苦涩汇聚在胸口,令她无法直视黑沼的双眼。
黑沼看着米浴心中不由感慨,何等多愁善感的孩子,一颗敏锐而脆弱的心。一张纯白的纸,世俗是什么颜色她便是什么颜色。
也正因为如此,她困在这一出悲剧之中无法脱身,她是整个薄幸世代的缩影,也是最后的一位世代。
“对……”,米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未等她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便哽咽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流个不停。
米浴胡乱地抹眼泪,怎么也开不了口。
黑沼余光瞥了一眼波旁,她似乎想要上前,可不知为何又停了脚步。米浴也好,波旁也好,本质上都是一类人。
受世俗桎梏者,必将溺亡在世俗之中。
黑沼其实是想过的,若是自己不在了,波旁该怎么办呢?她对自己言听计从,人人都说她是赛博格,遵守每一道指令,没有自己思想的【完美机器】。
黑沼本来是打算照顾波旁直到她从特雷森毕业,病情的恶化打破这一计划,现在的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米浴。”
米浴泪眼婆娑,湿漉漉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困惑。
“你跑得很好。”
米浴陷入片刻的失神,哭泣声也止住了。黑沼低头看起了报纸,似乎没有再搭话的打算。
他已经没有能够做的事情了,至少要让米浴的愧疚少去几分。
再然后黑沼应是倦了,招呼着二人离开。米浴并未回神,波旁也不知去向。
正当米浴在楼道内失神时,她意外地撞见了带着康乃馨的中山庆典。
“中山同学也是来探望什么人的吗?”
当然,中山庆典此次前来是为了探望她最重要的人。
“我进来了,信子。”
并未等待回应,庆典便推门而入,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正以一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庆典。
“来了,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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