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眼看赵姓同窗不是对手,唐军中冲出两骑,切断了秦宁的退路。文城栅里居然没有援军,秦宁只能边打边退,直接逃向淮西大营。
大营里已经得知陈将军和吴将军带领文城栅的三千士兵投降了李愬。当初高霞寓在这里损失了一万士兵,文城栅号称铁城,现在李愬却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
李佑叹了口气,也无心责怪秦宁怎么一个人逃回来,只忙着分兵把守。第二天又得知李愬派山河十将分兵,连续攻下五处兵栅。
过了几天,李佑又得知北路官军攻下了郾城这个重要镇子,感叹道:“看来淮西真的大势已去了。”
秦宁说:“师父不是和驼山派关系好吗,现在为什么不去郓州求援?”
圆通道:“李主公何尝不想支援淮西,只是东西两京的事变没成功,现在宣武军的精兵扼守要道,连盐道都断了,每天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李佑叹道:“平卢军即使支援,也只是东线和北线,我们西线自从失了文城栅,已经没有险要可守了。”
一个将军恨恨地说:“想不到丁士良居然心甘情愿地投靠了敌人。”
另一个将军说:“听说是被东都的信使捉住了。”
圆通恶狠狠地说:“这小子屡次破坏我们的大事,不能不除掉他。”
付云起在各地往来,他穿着读书人的服装,从来没有引起淮西间谍的注意。上次在伊阙龙门山杀了方元,丁士良逃回去后只说事情泄露没成功,哪里肯说三个人打不过一个人,独自逃回去?
但付云起自从活捉了丁士良,身份暴露后,淮西已经从间谍那里得知了情况,圆通就打算截杀付云起,以此报仇。
秦宁也想一起去,圆通嘿嘿一笑:“几次派你去截杀东都的信使都没成功,是不是还念着同窗的情分啊。”
秦宁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说:“师父,是徒儿无能,一直没遇到那小子,当初也不知道他是信使。”
圆通奸笑着说:“好了,我相信你下得了手。我记得在献陵那一剑,嘿嘿。”
秦宁说:“这次师父亲自出马,那小子肯定逃不掉了。”
李佑说:“秦师弟就留在帐下吧,现在柳兄弟三面受敌,形势最危急。如果我是李愬,下一个进攻的地方可能就是嵖岈山了。”
柳子野据守嵖岈山,铁城一失,西南北都是官军。秦宁和柳子野向来不和,巴不得他倒霉,心中暗自高兴。
圆通计划周密,暗中派间谍探查付云起的行踪和路线,算准付云起今天必定经过这里,子夜时分,带了几个弟子在这里设伏。对付云起的武功,圆通一个人就能对付,但黑夜中为了防止这小子逃走,还是多带了人手。
静夜里,圆通听到脚步声,立刻出掌。付云起和圆通交手过两次,对他的方式最熟悉,一动手就知道是圆通,立刻反手一掌。圆通起初还以为找错了人,直到对了一掌,付云起被击退了三步。
有人喊道:“付大哥,没事吧。”
圆通大吃一惊,以他的功夫,竟然没听出对方来了两个人。再一听,更不对了,居然有三个人。
那人是凤儿。还有老疯头,他在吕元膺那里做幕僚,实际上洛阳没有战事,成了闲人。他整天看着付云起在前线各地穿梭,带来战场的消息,心里痒痒的。
这天付云起又被派去李愬的军队,老疯头就一同前往。老疯头像落叶一样无声,圆通竟然没听出来,他手里还提着凤儿,圆通就更听不到了。
付云起说:“没事。”
拔剑转身和圆通再斗,圆通没想到这小子的功夫一天比一天强,当初在献陵接不了自己三五招,现在就是三五十招也不一定能拿下这小子。
圆通这次伏击计划非常精心,时辰地点都恰到好处,考虑得非常细致,连付云起有宝剑都摸清了,还专门派人去洛阳查明老叫花子不在,却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老疯头,不但教付云起擒拿技巧,今天还突发奇想亲自前来。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圆通不仅没能抓住付云起,他带来的几个弟子也被老疯头迅速解决了,要么被杀要么受伤,都倒在地上。
在黑夜中,圆通并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高手就是当初那个老疯子。当他听到自己的弟子都被解决了,意识到这个人的武功远超过自己,就立刻一个人逃回了淮西。李佑得知官军有了江湖高手的帮助,感到更加不安。
秦宁正好捉回了一个活口,李佑一看,既想哭又想笑,原来那个人是淮西的间谍,奉李佑的命令假装投降官军的。秦宁没有认出来,还把他打伤了。
李佑也没有心情和秦宁讨论功过是非,从间谍口中得知官军准备攻打嵖岈山,急忙派秦宁和另一个将军埋伏在路上,计划等南路官军进攻时从后面夹击。
但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官军的一兵一卒,两人回到营地,却得知嵖岈山已经失守,非常震惊。
秦宁说:“我觉得一定是柳子野投降了敌人,他本来是华山派的弟子,那个付云起是太乙门的弟子,江湖上谁不知道太乙和华山其实是一家人。”
李佑不高兴地说:“柳兄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秦师弟说得过分了。”
圆通嘿嘿一笑说:“嵖岈山无缘无故失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秦宁你去查探一下。”
秦宁心里很高兴,但脸上装出无奈的样子,领命出营,直接奔向唐州。到了半夜,秦宁悄悄潜入官军营地,在一顶帐篷外轻轻拍了两下手。
一名军士应声出来,小声地和秦宁说了几句。秦宁回到淮西,除了嵖岈山的事,还得知了李愬正在计划攻打朗山的情报。
正如李佑所料,李愬确实是从两条路线夹攻嵖岈山。驻守嵖岈山的柳子野其实是华山派的弟子柳明远,现在取了一个俗名。
付云起同情他的出身,本来是名门正派的子弟,却因为感情的事误入歧途,于是向李愬求情,如果捉到他请不要杀害。
老疯头说:“当初是我在疯狂中打伤了他,他加入淮西多少和我有关,我亲自去。”然后立刻动身,让全营的将士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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