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傍晚就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入夜时分,走在路上的行人都能感到一丝寒意。
一阵夜风袭来,刚走下车的林徽音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女式大披肩。
“菲丽丝,你冷吗?”一旁的徐志摩赶忙打上伞,同时体贴地问道。
林徽音微微摇动螓首道:“汉密尔顿,我还好。”
“而且……”她抬起可爱的小下巴向前指了指道,“我们也到了。”
萨佛伊大饭店就坐落在泰晤士河畔的黄金地段,不远处就是著名的大本钟和伦敦桥。不然莫奈怎么会画出他那幅《泰晤士河》的呢。
河光夜色,灯火辉映;华厦美苑,音乐悠扬。真是好一派西洋之美景,好一番盛世之气象。
林徽音十分自然地挽起了徐志摩的胳膊,两人向着萨佛伊走去……
他们进了饭店,穿过大堂,来到舞厅,向门前的侍者出示了请帖之后,就步入了典型爱德华风格的大舞厅。
“袁博士,你就来一首吧。”
“是啊是啊,腻嗷。就算为了我你就念一首吧……”
此时舞厅中已经来了不少衣着华丽的客人,而徐林两人却见到这些客人围了一个严严实实的圈子,让他们完全看不见里面的人。
不过听这话头,圈子中心便是邀请他们二位前来的那位鸿渐先生。
林徽音马上听到了一个清朗男声用最标准的“女王英语”十分欢快地说道:“既然是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女士的要求,我怎能不回应呢?”
“我这次坐船来英国的旅途上正好做了一首诗,就借这个场合献给美丽的波西米亚女王……当然还有你们,我的朋友们。”
“咦,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女士不就是你的朋友吗?”林徽音扯了扯徐志摩的胳膊,狐疑地道。
徐志摩点了点头道:“嗯,我确实替鸿渐发了一张请帖给她,想不到她比我们先到……”
他们两人也来到了圈外,可惜林徽音个子不高,就算踮起脚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不过心思细腻的她有了一个古怪的发现,这个发现就是在场女士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了圈中之人。这目光就好像饿了好几天的凶兽见到了一大块上好的小羊肉一般。
“咳咳咳……”只听鸿渐先生清咳一声道,“这首诗的题目是《in me, past, present, future meet》”
“in me, past, present, future meet……”
于我过去,现在和未来……
好了,不用“写”下去了。这首名诗出自英国著名反战诗人西格夫里…萨松(siegfried sassoon1889年…1967年)。
他出生于伦敦的上流社会家庭,曾就读于剑桥大学,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自愿参军,并在一战的战场上表现英勇,屡建功勋。
但是,战场上的残酷景象和战友的阵亡让他深深体会到战争的祸害,因此他于1917年退出了军队。
回到家乡之后,萨松以大量的诗歌文学作品表明他的反战立场,这首诗正是他的代表作。不过,1921年他还没有写出来。
众所周知,这首诗最精彩、最经典也是最著名的还是这一句:
“inthe tiger……”
我心有猛虎……
“哗啦啦……”
话音未落,人群突然散开。悴不及防的林徽音差点被人潮挤到,幸亏身边的徐志摩及时地拉住了她。
而在匆忙之中,林徽音终于透过人群的缝隙,见识到吟诗之人的“本来面目”……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无尾短礼服,紧贴合身的定制礼服更衬托得他玉树临风。
而他的那张脸……此时此刻,她心中唯一的感受只有唯一的一个字,帅!
只见这位帅得有些妖异的赛里斯男子牵着一个丑婆娘……嗯,反正长得也不咋地的娘们的手。
林徽音之前也见过曼殊菲儿,当时还觉得这位女作家长得挺漂亮的,可是此时她却认定,这老娘们都三十多了,一点都配不上我的鸿渐先生。
曼殊菲儿出生在1888年,今年正是三十三岁的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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