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唷,居然给老娘抛起媚眼来了。瞧不出你还是个小浪蹄子,好好好,越发讨老娘欢喜了。”
她说话时不停地搔首弄姿,恶心得眉儿直想吐,见她张开双手欲来搂抱自已,眉儿慌忙退后一步道:“你快走罢,我若再不出去夏荷就该进来唤我了。”
“行,晚上老娘再来找你。”她笑眯眯地走到门边又回头冲眉儿眨了眨眼,眉儿几欲被她恶心得晕倒!
换好裙子绣鞋从房里出来,眉儿见膳房的总管公公带着一太监从对面走廊过来,他看见眉儿就招手道:“你,过来。”
“公公唤我何事?”眉儿慌忙跑过来。
那公公上下打量她一眼,指着身边的太监对眉儿道:“你,捡一些洗净的青菜跟他走。”
“哦,去哪?”
“这是你该打听的么?”那公公两眼一瞪,“跟他走就是了。”
眉儿转过身撇嘴做了个鬼脸,跑去与夏荷一道忙忙地用篓子捡了些洗好的青菜提上跟那太监去了。
迎来春风笑染桃靥(109)
她刚走没多久一个小太监就跑了来,附耳跟小知了悄声嘀咕了几句,小知了听后脸色刷的大变!
“他跟你说了什么?”待他一走,夏荷立时一脸紧张地追问道。
小知了没答话,撒腿就往外跑。
“站住!死哪去?”那厨娘不知打哪冒了出来,像尊铁塔一般威风凛凛地挡在小知了面前。
“我……我我……我上茅房。”小知了涨红脸结结巴巴地道。
“放你娘的屁。”她抬脚就踹翻了小知了,两手叉着水桶腰喝道:“青天白日的你小子想是昏了头,茅房明明在左边,你往右边瞎奔什么?分明是想躲懒,几天不打皮肉又痒痒了不是?”
“哦……我拉肚子,当真是拉昏了头,居然东南西北不分了。”小知了爬起来悻悻地往左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暗骂:“日你娘的大肥婆,扒光了衣裳躺在大街上也无人瞄一眼的肥猪婆,*了老子就把屎拉在你嘴里。”
他骂骂咧咧地拐进茅房后,立即猫着身子隔着木板缝隙往外看去———“日,你个老猪婆,老子咒你生个儿子没*!”
原来那厨娘居然搬把椅子坐在院里悠哉悠哉地晒起了太阳,这厨娘很得膳房总管公公的器重,她管着这后院洗菜、扫地等宫人。见她坐在那不走了,小知了急得在茅房里团团乱转。
再说眉儿跟着那公公走过一座园子再拐过几道回廊,猛见苏云遥同着素娥等坐在不远处一亭子里。她正欲低头侧身避过她们,不想素娥眼尖看见了她。
“哟,这不是眉儿么?”素娥说着拎起裙摆往她这边走来。
“奴才见过修仪娘娘。”那公公微躬身子垂手立在一旁道。
素娥没理他,绕着眉儿来回缓缓走了两步,尔后伸手取下粘在眉儿秀发上的一片菜叶,摇着头道:“啧啧,咱们是一同进宫的好姐妹,你怎么就落到了这步田地,真是怪可怜见的!”
眉儿微微一笑,“你是娘娘,我不过是一洗菜的宫女,你跟我称姐道妹就不怕屈了自已的身份?”
“噢?我倒忘了自已如今已贵为娘娘了。”素娥抬起下颌道:“想当初咱们同为秀女时,我曾问你我是否会当选?你还记得那会子你是如何回答我的么?”
眉儿静静看着她没吭声。
“你仗着自已比我生得多了分颜色便小瞧于我,居然说不知道?哼,分明就是说我入不了选!可事实呢?哈哈,我做了娘娘,你却沦落为下贱的宫女。可见人光有貌是不行的,还得同时具备脑子,你之所以有今天皆是因你没脑子之故,明白么?”
“如果溜须拍马便是有脑子的话,那么我承认你方才对我下的评价。”眉儿不愠不恼地道。
“你!”素娥本欲羞辱她,却不想反被羞辱了,正不知拿什么话回击眉儿,就听身后传来云妃娘娘的声音,“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一个下贱的宫女竟敢在修仪面前自称‘我’。”苏云遥领着其余众妃嫔过来,指着眉儿对素娥道:“你给本宫好好教训她!”
“娘娘……”素娥转眸看看苏云遥,有些迟疑。她虽说心眼小,好记仇,嘴巴不饶人,平素对她身边的宫女也爱呼来喝去,但心却颇善,从不动手打人,况且她也知道眉儿绝不是站着等人打的主。
“怎么?难道你还怕了她不成?竟敢将本宫之话视做过耳之风么?”苏云遥厉声道。
“不是啊娘娘,素娥绝不敢……”她话未说完就被苏云遥凌厉的眼神给吓回去了。
“还不快动手?”苏云遥冷冷挑着眉道。
“娘娘……”素娥颇有些后悔方才不该寻眉儿晦气,一来她无打人的习惯,二来她怕自已还没打上眉儿反被她给打了,那样旁边几位妃嫔日后可就有得说嘴的了。
可不打又不行,她只得咬牙抬起手,却见眉儿瞪着两眼怒视着她,那只皓腕便生生停在半空落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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