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右手拿一支笔,在左手心反着写个福字,然后随手一抛,字迹竟然脱手而起,就如同是实体的一般在手心中一抛一抛,然后周围小孩儿们争着举手,叫喊着:“单仙长,我要、我要……”
道士口中念叨:“这娃娃可是大富大贵之命啊!”说着,随手对着一个小孩脸上一抛,那个福字就贴在了小孩儿脸上。
梁文赋就站在那小孩儿身后,弯腰仔细一看,那福字分明就是直接用毛笔写的一般,一点都不像是粘上去的。
道士又伸出左手,右手提笔准备写字。
梁文赋一看,他的左手手心中干干净净,哪有刚刚用笔画过的痕迹?
本来只是看个热闹,这下梁文赋心中真的好奇了,仔细观察道士,只见这个道士打扮颇为另类:乱蓬蓬的头随意挽了个髻,用半截骨梳当做簪扎起来;一件脏兮兮的蓝布道袍穿在身上,腰间系着一条金黄亮的丝绦;道袍下摆长仅及膝,光着双腿赤着脚。
见梁文赋一个劲的观察自己,道士对他扫了一眼,继续低头跟孩子们玩儿。
这一次,他在手中写了个凰字,然后念叨着“女娃娃将来是要做贵妃的人,只不知是福是祸……”对着一个小女孩儿一抛,凰字刚好飞到小女孩儿红扑扑的脸蛋儿上,逗得小女孩儿咯咯直乐,双手捂着小脸儿,仿佛怕那个字再飞了一般。
小孩儿们不懂什么“是福是祸”,但大概平日没少听戏,听了道士前半句话,把那小女孩架在肩上,口中高呼“娘娘驾到!”
刚才梁文赋已经看得很仔细了,可还是没明白道士怎么把写在手中的字抛出去的。
那些小孩儿叫他单仙长,难道他真是个得道成仙的人?
见到梁文赋看得仔细,道士对他一拱手,笑道:“这位相公也算同道高人,贫道这点雕虫小技倒让相公见笑了。”
听了他的话,梁文赋心中大奇:“同道高人?我又什么时候成了高人了?”
见了梁文赋脸上那迷茫的样子,道士一皱眉,提笔在手心写了个字,随手一甩,字落在了梁文赋胸口衣襟之上。
梁文赋低头一看,衣襟上一个黑色的“缘”字。
“为什么给自己写一个“缘”字呢?这是什么含义?”想着,梁文赋抬起头来,想要问问那道人,却见道士已经收起笔来,转身离去了。
孩童们见道士要走,连忙停下了玩闹,跟在道士身后拉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一个劲的央求:“我也要、我也要……”
梁文赋追上前去想要问个明白,结果,转过街角却不见了道士的身影,只剩下那几个孩童围在一面墙前叽叽喳喳。向他们询问道士哪里去了,却被告知进墙里面去了。
墙里面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院,道士进去了,自然也就没办法找他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梁文赋索性继续逛街。
这府城比昨日要热闹得多:街上人流如织,而每条大街上,都能见到一个彩棚,彩棚中唱戏、做杂剧,热闹非凡,街上群众阵阵叫好。
梁文赋向一个卖小吃的打听后才知,原来今天是知府大人老父亲李太爷做寿,知府与民同乐,请来十几个杂剧班,供全城百姓免费观看。
不但如此,府前广场上还更有热闹:这李老太爷非常喜欢看戏法,知府大人非常孝顺,为了能吸引来技艺高的戏法大家,不但开出了重金赏赐,而最后技艺最高者,还能获得奇宝水灵珠一颗!所以众多天南海北的异士,今日云集于此。
梁文赋向摊主道谢,直接往府前广场走去,他对唱戏不太感兴趣,倒是很好奇这奇宝水灵珠到底是什么东西,同时也顺便见识一下这个时代的戏法!
来到府前广场,梁文赋挤进人群,只见广场北边一座高台,台上搭着一座高大的朱红色彩棚,棚下几案罗列。正中一张八仙桌,左边一位白老人正中端坐,正是今天的寿星公李太爷。
寿星公身边坐着一个头戴乌沙的长须中年官员,官员身穿大红色官服,胸前云雀补子,正是本城知府。
八仙桌另一边的座位前用珠帘挡着,珠帘后面隐约可以看出是两位女子,应该是知府的女眷。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倒不严重,不像另一个世界的明清时那么夸张。不过,大户人家规矩相对仍然比较多,这种热闹的公开场合,贵家女眷还是很少会抛头露面的,所以在座位前面挂上珠帘。
台子下面广场上,衙役们隔出一块儿空地,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想要献艺的人依次走进场中展示绝活。而场地一边还摆着十张罩着红绸的椅子,现在坐了五个人,还空着五张椅子。
梁文赋打听得知,原来这十张椅子是评出的技艺高者才能坐,而最后从这十把交椅中选出最终的头名,才能获得那水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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