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中午,太阳的光照很猛,为大地稍稍驱赶了一丝丝寒冷,光线折射在纯白的积雪上,散发出极其刺眼的光芒。
“这次是我和许飞一起去,那几位都是退伍的老军人,又不是第一次去了,应该没什么事的,你在家等我。”
林绵绵穿戴整齐,裹得跟颗球一样,只露出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她冲担忧的男人弯了弯眼眸。
“我把岁岁年年放胡叔家,我和你们一起去。”
陆野说什么也不允许林绵绵单独出诊,就算有许飞在也不行,在陆野眼里许飞就是一根中看不中用的竹子,一折就断。
在这种事情上陆野一旦决定,就算是林绵绵也无法改变,最后只能一起把岁岁年年送到胡叔家,拜托胡婶帮忙照顾一下。
岁岁年年也不是第一次来胡家了,一到门口就掀开挡风的厚被,奶声奶气地挥挥手说“爸爸妈妈再见”便进屋上炕和哼哼一起玩了。
安顿好孩子,林绵绵和陆野就到医务室和许飞会合,许飞看见陆野也跟着来并没有什么意外,毫不客气地拿出一个装满东西的布包让他背。
有了陆野,林绵绵身上什么也没有背,只有一个装着银针的小布包,不过雪地难走,她踩一脚雪都到膝盖了。
想走下一步就要用力把脚拔出来,然后又陷进去,再拔,一直反复。
走了几步,陆野看不过去,伸手将人牵住,修长手臂搂住她的细腰,将人微微提前来,这样林绵绵就能轻松很多。
走在旁边的许飞没人帮,好在他出门前特意带了一根棍,在那根木棍的帮助下,他勉强走得比林绵绵轻松一些。
“还说不让我跟着来,我不来,你走到天黑都没到地方。”
陆野好像不累一样,走在十分艰难的雪路上竟然还有力气指责林绵绵,说话的语气也跟在平时一样,一丁点喘气声都没有。
倒是被陆野提着的林绵绵累得气喘吁吁,身体都微微发热到出汗了,没力气说话,她懒得应陆野,带着厚手套的手指掐了掐他当作回应了。
他们要去的这个村庄离他们家属院也不算远,就是雪地很难走,他们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才到了第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韦,家中有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军人,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但是只活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今天要过来看的是韦家的老爷爷,韦爱民,他是老军人了,身上有很多旧伤,身体里甚至还有弹片,每回冬天都会疼得下不来炕。”
许飞停在一个泥巴和稻草做的房子前,从自己的口袋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名单,上面都是家里困难或者身体不好的退伍老军人。
这些老军人每年都会来医务室检查身体,今年冬天太冷他们行动不便,许飞和林绵绵商量了一下向上面提出到家就诊后,决定来家里给他们看。
“砰砰!!”
“有人在家吗?我们是医务室的医护人员,我们来给韦爷爷看看脚!”
许飞大力敲响前院的大门,紧接着又呼喊了几声,林绵绵靠在陆野身上休息了几秒钟就听见不远处的屋门打开。
一个双手揣在衣袖里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三人面前,国字脸,长得很老实,声音浑厚,带着比较明显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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