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有所察觉,施霓眼神无害地轻眨了下,当下是丝毫不敢再随意乱动。
之前她还并未觉得有何突兀,可眼下被将军连慑带威地沉声一道提醒,当即敏锐有所微感,于是连带神经也不由得绷紧彻底。
腿侧偏里的位置,此刻就像正被一簇焰火,肆意地抵近烤燎,叫人无所适从。
接着,就见霍厌径自倾覆过来,启唇低低出声,话语间还隐着几分笑意,“人傻了?又不是第一次挨近,怕成这样。”
“……不是,不是第一回?”
闻言,施霓惊诧地立即抬起眼,慌张开口质疑着此话。
怎么可能不是第一回?此番若非她故意招惹,提前做了些心理准备,又怎受得了和将军这样坦诚相待,无隙挨实。
如此出格行径,她难以想象自己先前已然做过,况且若此话当真,她也不会丝毫不记得。
“忘了吗?”
霍厌在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拢着发丝,声音很轻,可气息缭耳,半分也不容忽略。
施霓抿了下唇,眉头也轻轻地拧了拧,接着瞥过眼去,嗔怨着说道:“将军是在故意恼人而已。”
“故意?”霍厌嘴角扬了扬,表情似笑非笑,看得直叫人心头发慌。
他故意默了半天,搅得人心难安,之后才终于肯开口为她答疑解惑,说道,“当初在军营之时,霓霓把玩过的匕首,也忘了?”
“匕首……”施霓琢磨半响才想起什么,当下还认真问说着,“是那个将军重视的传家宝物?好像是有些印象的。”
此刻施霓完全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当将军这是一句寻常提问,于是便也正经地如实回答。
不过,将军的用词似乎不太准确。
把玩?记得当时,她应该只是轻握了一瞬,而后就被将军小气地当即一把推开。
现在想来,那传家之宝定是珍贵异常,又不容人轻易触碰之物,不然,将军的反应怎会那样大?
“原来霓霓还记得,所以,不觉得熟悉吗?”
话音落,她的手腕忽的被强力桎梏住,似曾相识的感觉猝不及地再次袭来,施霓整个愣住,而后忽的意会出什么。
她吓得瞬间脱手,同时不可置信地抬眼,眼眸可怜兮兮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所以,还在那么早的时候两人就……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半响后终于艰难问出了口。
“那上次,我碰到也是……”
“是,吧。”他语调拉着,回答得倒是轻松毫无负担!
施霓瞬间恼得不行,“将军怎可如此坏心肠?简直,简直行止浪荡,与登徒子无所异了!”
她嘴上严词说着,目中也隐隐带着恼气,就算她现在是愿意的,可在初入军营时,却还很是懵懂。
将军怎么可以依着自己的主帅尊位,在开始时便那般欺负人,若不是她,当时进军营的换做其他任何人,他是不是也会如此按耐不住?
思及此,施霓眼眶控制不住得湿了湿,当下实在是越想越委屈。
霍厌自然没想到她会生气,还突然红了眼眶,眼圈环晶,于是当即便把心中所有的风月心思全部抛之脑后,又想抬手为她擦泪,却被挣着推拒。
霍厌有些急,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的都不急了,他现在只想先把人给哄好。
“霓霓不愿的事,我何时有过逼迫,霓霓是介意在名正言顺前,同我这样无隙亲热?”他小心翼翼猜测着问。
施霓却伸手去推他的肩头,吸着鼻,哼声说:“若真介意这个,在进宫前一日,我也不会如此纵容,任由被将军拥着,抱进帐中的榻……”
不是就好。霍厌悄然松了口气,又抬手在她头发上轻柔地摸了摸,继而又再次问着,“既如此,霓霓为何忽的恼我?”
“将军骗我说那是匕首,我很气将军故意歧义引着,一点也不正人君子。”
施霓严肃着一张小脸,第一次这样气势足地开口。
匕首?霍厌这才终于听明白了些,原来是那事……
老天明鉴,他那次是在肯定她不会动作的前提下,又以为她身份有鬼才做的故意试探,绝非是故意为了占便宜。
当时她猝不及的一下,他受惊程度丝毫不比她少,而且最多只一瞬,之后他立刻严阻错误继续,更是煞有其事地把人一下推开了。
他忙把这些前因向施霓解释出口,实在受不了自己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形象有所受损。
“那匕首之说……”施霓声音低了些,存疑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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