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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许探手去接,想帮陈津北分担些东西。
但陈津北将手避了避,只说:“不用。”
他们回了陈津北租的那套房,或者说那间房。
终于能进门去的周许,发现门内场景比他想得要简陋单调得多,香港寸土寸金的物价,陈津北租的是个带卫生间的单间。
房间不到5平,只搁了张床,和一架朴素的衣柜。
周许站在房间中央,都不用特意去看,一眼就能将所有东西纳入眼底。
窗户很小,没有空调,房间更像是个密闭的蒸笼,他刚踏进来,后背已经开始流汗。
这段时间,或者说这一整年,陈津北就是独自蜗居在这里,独自忍受着狭窄、闷热和压抑。
他仰头仔细地看过这间房,又转身去看陈津北,发现陈津北正在收拾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
周许走过去,帮着他一起整理。
“……陈津北,”他拿了件T恤,叫完陈津北的名字,却又没有下一句话。
陈津北将他手上的T恤拿走了,他边叠边问:“不习惯?”
“不是,”周许摸上了陈津北的手腕:“你为什么……没有住学生宿舍?”
衣服拿在手里,陈津北的动作顿了顿。
他曾经也是站在顶峰的天之骄子,现今却要把所有结痂的伤口撕开给周许看,那些伤口是他曾遭受的谩骂、是他被关在监狱里的父母、也是他现在的窘迫和贫瘠。
“我要打工,”陈津北将叠好的衣服放下了:“住学校早晚不方便,而且学生宿舍也并不便宜。”
已经成了现在这样,陈津北已经将自己的骄傲撕得血淋淋,所以没等周许再继续追问,他倒是顺着往下说了。
“那场事故、那些死伤工人的赔偿款,全是我外公和爷爷家出的,爷爷还废了功夫,安顿好我现在上学的事,所以上学的钱,我不可能再要他们拿。”陈津北说:“还有我妈,我妈出来后,我还得照顾我妈。”
陈津北叠好周许最后一条短裤,他终于转身看向周许:“这些钱以后都是要还的,我要还的,你懂吗?”
周许只愣愣点头,他踮脚抱住陈津北的头,努力将陈津北的头按着抱在自己的怀里。
从前总是他枕在陈津北怀里,但现在,他开始想用自己的怀抱去安抚、去支撑陈津北了。
他说:“我懂。”
他说:“陈津北,我要跟你一起。”
他紧紧抱着陈津北:“我也要好好努力,以后认真工作,好好挣钱,我要跟你一起还。”
但陈津北却拒绝了:“不用你,这是我一个人的债。”
不待周许失落,陈津北已经平静地补完了下半句话:“你挣的钱,只用花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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