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勿进的脸又不敢说什么。
主要是路上风大,一张嘴灌一肚子风。
看起来修仙的就是和我们这种走地狗不同,在屋檐上飞来跳去的,我只好紧紧抱住他脖子。
他的住处倒是隐蔽又暖和,本来被冷风吹清醒的我,一落地就又困了。
云稹动作自然地梳理我被吹乱的头发:「师姐先歇下好了。你现在凡人之躯,要依着自然作息。若是有什么想问的,明早起来再说。」
我虽然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他所言,确实很困。
尽管我和他见面次数不多,却莫名对他有着说不出的信任,导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那一晚我做了个梦,不是被杀或被索命的噩梦,而是个充满怀念的梦。
梦到也不知什么时候,在雪山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正走着,眼前忽现一片血迹。我好奇,寻着血迹向前,看到白雪掩映里,一条受伤的黑蛇。
我一把捞起,身侧云稹淡淡瞥了我一眼:「捡条死蛇做甚么。」
我捏着蛇头仔细看了看,身体僵了,眼却轻微转了转,澄明凝金,怪漂亮的。
我抚上伤处,所至之处晕染淡色的光辉,简略地为它止血,随即揣进怀里笑嘻嘻道:「感觉还没死,多漂亮的蛇,死了可惜了。」
云稹翻了个白眼:「就算没死,咬你一口也够受的。」
「它若是能咬到我,也算它的本事。」
到了观里,怀中小蛇苏醒,从衣服里拱出来,探了个头。我喂了颗丹药吃,又托着用术法医好内里的伤处,这才把它放生:「好了,你自由了。」
那蛇落地不但没走,反倒顺势轻轻缠上我手腕,讨好似的蹭了蹭。
云稹嗤笑一声:「完了师姐,请蛇容易送蛇难,你被缠上了。」
还真就字面意思的缠上是吧。
我也笑,伸手逗它:「真的假的啊。外面这么冷,要不别走了,留我身边呗,改天飞升了带你一个。」
它似乎听懂了,依偎着盘在我手上。
……不得不说,还挺可爱的。
我把它举到面前,望着它的眼:「既然跟了我,那给你取个名字吧。」
它嘶嘶吐着信子,兴致高昂的样子。
我摸下巴:「既然是在雪地里捡到的,就叫你雪里捡吧!」
不知为何,小蛇一下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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