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高州巍峨的城墙出现在两个人的眼里,因是新年,高州那城墙上,也亮起灯笼。
苏岚看了郑彧一眼,眸色深深,却一拉缰绳,向前拍马行去。行到城下,年轻的男子坐在马上,衣服上落了些雪,似乎已经等待了一些时候。
“末将见过侯爷,郑将军。”他抱拳向苏岚和郑彧行礼,“里面的戏台已经搭上了,咱们是要在台前看,还是在楼上雅间里听着?”
“雅间里听着倒是更风雅些。”郑彧笑着说,“让邵徽自个在台前跟他们折腾吧。”
“是。”
城门只开了小门,苏岚三骑迅地消失在夜色之中,除了城门边一行足迹,这三个人没留下一点痕迹。
高州城里灯火通明,南北客商聚在街头酒馆里,在这他乡庆祝新年。苏岚和郑彧坐在高州最繁华的明月楼里,下面是人潮攘攘,这四层却是一片寂静。
“你们苏家,真是商铺遍地,你当初在这开明月楼时,我以为是专给我开的呢,却没想还如此挣钱。”郑彧抖落着衣裳上的雪,接过一旁黑衣男子递过的茶,“郦远,你手艺现下不错啊。”
那黑衣男子,面容寻常,笑起来却显得姿态风雅:“郑大人谬赞了。”
“一早在这喝茶,才是享受啊。”郑彧见苏岚不理他也不恼火,“若是咱们卿卿姑娘也在,就更好了。”
话音刚落,街道上突然出现一队兵马,火把大亮,苏岚才一改刚才的沉默,有些兴奋地说:“文若,好戏可开唱了。”
这一队兵马迅地包围了对面的大宅,而宅门也从内打开,另一队士兵从里面冲出,双方立时便对峙起来,皆是兵刃相对,空气之中弥散着一阵紧张。
“他府中竟有这么精良的护卫。”郑彧摇了摇头,“这可没估计到。”
“估没估计到,碍事吗?”苏岚睨了他一眼,“他自个不想活了,不是更好。”
带头围着这大宅的正是高州守军副将王维安,也是先前在门外迎接这二人的年轻男子。从大宅里走出一个全身甲胄的中年男子,目光阴翳,看着王维安声音阴狠:“王将军,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末将还想请问江大将军,您这是做什么?”王维安笑着回答,“身为边疆重镇的守将,却私养军队,您意欲何为?”
“王将军,我这是看家的手下而已。”他声音柔和了几分,却依旧阴狠,“王将军没有我的手令,私自出动军队,这作何解释?”
王维安冷冷看他,正想说话,他又说道:“现下,主官苏岚苏侯爷,也不在城中吧,那本将军便是高州最高将领,王大人不会忘了吧,还是想跟我说,这是侯爷吩咐的。”
“江将军误会了,是徽的意思。”从王维安身后缓缓走出一个白衣白裘的年轻男子,不过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眉目间都是文人的温雅,五官生的很是让人舒服,眉眼似乎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放在一处,却让人觉得有几分赏心悦目。
“刺史大人?”那人上前一步,从阴影中走出,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高州刺史邵徽,似是不认识他一般。
“江源,你可知罪?”王维安冷冷地说。
“我何罪?”江源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即便是有罪,也不劳刺史大人带兵前来捉拿。”
“王将军。”邵徽面带三分笑意,极是温和,“话说的还有些早,江大人也是一方大将。不过江大人,我们深夜前来,虽是唐突,却是事出有因,还请江大人也配合一些,免得新春之夜,咱们闹的众人皆知,倒是坏了高州难得的喜庆。”
塞上新年(3)
“刺史大人,好个事出有因,江源自问忠心为国,虽是难免得罪小人,却想不到自个能有什么罪过。”江源冷冷一哼,眉间已显出了几分杀机。
“江大人可还记得咱们李督军。”邵徽语气依旧不急不躁,“李督军之死,确有蹊跷,可下官迟迟未能查证,可巧,昨天王将军意外抓了个周国的舌头,没想到,问出了这件事,还截下了周国敏王司徒岩若的信笺。今儿个,下官起身,却有人来私下见我,竟是索要那个舌头和这信笺,下官本没有看,这一听,心下起疑,便打开了书信,那里面的内容可真是骇人。”
“下官见此,不敢自作主张,便与王大人商量,未免打草惊蛇,所以特意过府一趟。”邵徽笑着说完,“既然话都说明白了,还请江大人允我们入府。”
“若我不让呢?”江源这话一说,他身后的卫士便皆已手握于剑上,场面一时杀气腾腾。
“那,就得罪了。”王维安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士兵便已“唰”地拔出长剑,冲向大门,邵徽轻轻巧巧地退了几步,笑着看着双方士兵纠缠在一处。
“江大人,这若是没什么,又何惧我们搜查,若您无罪,邵徽自会辞官向您赔罪。可若您真有事隐瞒我们,现下还抵抗,过后,可是要罪加一等,明日苏侯爷回来,还不知如何落呢。”邵徽的声音依旧是一派悠闲,就好像他现在说的是,明年收成大抵不错这样不痛不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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