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约500多亩。现在主要有两块业务,一个是棉花加工厂,一个是榨油厂。在册职工有1000多名,包括退休职工在内,但现在在岗的职工只有200多人,还有几十个临时工,现在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粮油公司平时没有什么业务,只是每年逢年过节卖点色拉油,有个牌子好像叫“烹乐”色拉油,靠着这个油每个节日为公司赚个几十万。另外就是收购棉花,加工成皮棉卖给棉纱厂,由于棉花是国家统购,指定收购,国家规定指导价,因此一家独大,效益还不错。靠着这两项业务,粮油公司的上上下下过得还说得过去,反正工资是没拖欠过。但除去这两项,这个公司就一事无成,因此每年有8个月是空闲的,作风和商业局机关上班作风一样。进入工厂那破旧的大门,还有占地极为广阔库房及车间、仓储空地,一眼望去显出无限的荒凉,只有那些无声的破败的建筑物似乎还在诉说着这个厂昔日的辉煌和喧哗。
来到工厂办,负责接待张里的是厂办主任,姓王,30岁左右,听说会写写画画,因此被领导给调入工厂任厂办主任。
“欢迎张科长来工厂调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接过张里的介绍信,王主任热情的客套着。
“麻烦你了王主任,我刚到局里,还不太了解情况,只是过来学习的,打扰了!”张里也同样客套着。
“今天张厂长不在,有什么事请直接和我讲,一定配合好张科长的工作。”王主任一边说一边请张里坐下来,给倒来一杯水。
“没关系,我只是来认认门,不需要麻烦张厂长。”
随后王主任拿出工厂的相关的一些资料,张里便开始了详细了解的工作。中午谢绝了王主任的再三邀请,回机关食堂吃了饭,下午接着到粮油公司开展作。
一晃一周过去了,张里在粮油公司的工作也接近尾声。通过这次了解,张里还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比如:厂办公室的好多人都是局里一些领导的亲戚,或者是厂领导的亲戚。在这一周的时间内,张里就没见过厂长,后来和老职工闲聊时才知道这种空闲时间,厂长一般不在厂里,谁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反正工厂惟一的那辆旧桑塔那始终不见,工厂有什么事,都是通过手机来遥控指挥,每月车费和手机费很高,对此不少职工有意见,但没人敢当面说。而且这几年每上一新厂长,都要搞基建项目,上一任厂长搞了现在的办公楼,现任的张厂长上任有半年,正在搞职工集资盖房,反正工厂的土地多的是,地皮不要钱,只出建筑成本。很多职工私下对张里说:为啥搞基建?还不是为了搞点钱,工厂业务上没什么油水,而且每年就指望这两项发工资,工人盯得紧,谁也不敢捞,就只有打擦边球,来贪点钱了。
听着职工的牢骚,看着工厂的现状,人浮于事,上班都扎堆吹牛聊天,下班一哄而散,女同志上班择菜,打毛衣,有的干脆没事就不来,只有发工资那天人最齐。张里感到很遗憾,这样的工厂还有什么指望,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其破产或必制,失去了人心和职工凝聚力的企业根本没有指望了!但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只有那些在工厂辛苦了几十年,对工厂有感情的老工人偶尔才会激烈的说几句,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人去附应。
看着手中了解到的情况,张里觉得有些索然,随后张里告别王主任,在随后的一个月时间内又走遍了其他几家企业,情况大致相同。
结束了二个多月的调研后,张里返回了企管科,又开始了以前的正常秩序。按照自己了解的情况,张里写了一份调查报告,详细讲述了企业的现状,按照自己在经济管理方面的专业眼光,张里真知灼见提出了“政企彻底脱钩,转变思想,调整思路,企业改制势在必行”的长篇调查报告。完成报告后,张里挑了个时间,详细的对侍科长进行汇报。
“侍科长,这是我这次调研活动的报告,仅代表我个人的观点,请您指正!”张里恭敬的递上了自己厚厚的报告。
侍科长接后,他细的看起来,足足有半个小时,一言未发,张里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的观点和犀利的文笔是否妥当。
良久,侍科长抬头长叹一声:“看来丢掉包袱轻装上阵是势在必行了!只是这么多年来很多关系错综复杂,资产及债权纠缠,不太容易啊!”
“还有你报告中提到的‘身份置换,一次性买断’的说法固然很好,但不太现实,几个工厂,几千号工人,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老工人,工龄较长,买断需要的资金太大,别说我们局里,就是县财政也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啊!”
“改制,改制,说得容易,做得难啊!”侍科长沉思片刻,“小张,你这份报告暂时留在这里,我会抽时间向马局长汇报的!”
“有关报告内容暂时不要传出去,以免引起慌乱。”
“好的,侍科长,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张里严肃地回答道,
“科长,我还有一个建议不太成熟,公供参考,就是有‘关身份置换、一次性买断’的所需资金问题。”
“噢”,“说说看,不要紧的。”侍科长很意外。
“土地!”
“土地?”侍科长有点疑惑地问,
“是的,土地,像粮油厂现有土地差不多有500多亩,大多闲置,按工厂的现状,根本要不了这么大的面积,按现在国内房产业的发展,土地的价格在飞涨,以他现在的位置看,价值就足以承担改制所需资金了,如果能引进房地产商进行开发,我们可能会收入更多。当然了,这一块需政府出面,我们没有这个权力。”张里坚定的回答。“按照目前国内房地产业的发展速度看,未来几年会出现一个高峰,也就是这500多亩土地能够带来的价值非常可观!我想县政府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那我们的工厂怎么办?”侍科长问,
张里一笑,说:“搬迁啊,有这么多的钱,完全可以搞到别处,买块地都有足够了,而且工厂改制后,完全我们不用再管他,到时自有市场济去调节,他们可以自己去买嘛!”
“噢”,我明白了,小张,还是你们年青人的头脑灵活啊,好的,这事我会尽快向马局长汇报,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年后再好好讨论你这份报告!你准备一下,到时可能要你作专题汇报!“侍科长恍然大悟,兴味盎然的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张里,心想:我没看错人,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有前途,他日不可限量啊!
看着侍科长的赞赏的目光,张里心里也觉得热乎乎的,难得领导如此赏识!
又回到了以前没事闲混的样子,张里还在思考调研带来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他决定写一篇文章,题目叫《集体所有制中中小企业现状分析及改制的必然性》,完成后直接寄‘经济日报’。
“小张,最近到企业去调研搞得怎么样?”副科长申继权带着点上级询问的口气,
“肯定不错,小张人家是经济管理专业的高材生嘛,工厂情况还好吧?”王军在旁帮腔问道。
“唉,我们下面的几家工厂,申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纯粹是混个脸熟,凑个热闹,认认门呗!”张量可不傻,打着哈哈说,现在的张量已经不是刚来时,现在多少听话听音还是能听出来的。
“什么时候喝你喜酒啊,有没有女朋友?”老夏在旁边岔开话题问,夏怀远从张里来就一直暗暗观察他,觉得这小子不简单,有道行,以后肯定有前途,所以有时也或多或少的关照张量。
张里感激的看了一眼老夏:“还没有呢,请夏哥帮忙介绍一个,到时一定好好酬谢!”
“小张,你要是信得过大姐,我帮你介绍一个,就怕你眼高看不上!”旁边的朱亚琴笑嘻嘻的插话道。
“老朱,你可不能耍我们的小‘童子鸡’啊,谁知道你介绍的是不是‘处’级?”王军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朱亚琴回敬道。
“嗬,狗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了!不过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吐出点东西来!哈哈!”王军淫笑。
张里在一片哄笑声中,又一次落荒而逃,实在受不了这**裸的荤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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