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山心中一沉,下意识想站起身,挪动双腿时脚腕上的铁链发出清脆声响。同时,他左腿膝盖侧的伤传来一阵剧痛,喉咙里便跟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半跪下去。
“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不想与周家为敌的。周家虽说只是人间道之首,但人间道无论普通人还是业师,数量都是六道之最。直接将周家视为六道业师最强的家族也不为过。但不为敌的前提是,周先生能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剩下的话未完,已有多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其中夹杂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
“否则,周小姐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不太愉快。”
周岩山紧紧抿着唇,被覆盖的眼睛看不到来人里是否真的有周锦书。
“别啊!我劝劝他,要不你们先出去?反正手脚都捆着,眼睛也蒙着,还不放心的话你把我俩捆远点,能听见说话就行。”
周锦书的声音响起,很有活力,听起来没受什么伤。周岩山略放下心。
“可以。只要周先生肯告诉我是谁抹除了那条因果线,作为回礼,吕雁和杜方鸣我可以随时交给你,哪怕是尸体。原本没打算请周小姐来,我这边有几位地狱道业师很擅长逼供的,但周先生看起来很能抗,为了节约时间才劳动周小姐走一趟,周小姐多包涵。”
“好说,好说……”周锦书很没出息地抖了一下,笑容勉强。
地狱道业师,不够变态都配不上这五个字。这人是真的很有礼貌,说话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语气和蔼语调温柔。可惜内容是真不中听,让人一听就想哭。
待轮椅声离开这间屋子,他俩的蒙眼布被人取了下来。房中依旧有两个人守着,都不是人间道的人。
“你怎么样啊?”
周锦书跪坐在地上低头去看他腿上的伤。那伤口很深,几乎见骨,幸运的是从侧面切割的,没伤到韧带。大约是刚才他动弹那一下,原本干涸的伤口开始渗血。
周岩山气得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气,目光嫌弃地上下打量她一下,确认她没受伤后才凉飕飕地说问:
“不拖后腿判几年?”
闻言,周锦书一抿唇直起身,“分明是你连累我好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乖乖上学放学写作业,被人一闷棍绑到这儿来。你当师父的说句安慰话能死怎么着?”
“你需要?”周岩山挑眉看她一眼,有点意外。
周锦书不吭声了,倒也没有很需要。她就随口这么一说,脑子都没过。嘴炮惯了,能堵他一句是一句,还来得及挑话怎么的。
但被人敲闷棍还是很生气的,她侧目看向门边站着的两个人,似乎只是两个普通人,很可能是打手或保镖之类的。要不是被捆着手脚,这俩菜还不够她热身的。
周岩山的状态看着不太好。虽然依旧嘴欠,可他脸色苍白,唇边也没了血色,应该是腿伤失血不少。他俩脚上都被坠了重物的锁链捆着,双手也都被缚在身后,想瞬间挣脱束缚并撂倒门口那两个菜,可能性不大。
“你过来。”周岩山低声说道。
周锦书跪直了身子将耳朵凑过去,以为他要说悄悄话。
“坐旁边,头靠我肩上”周岩山说道。
周锦书眨眨眼,略尴尬地“呃”了一声,然后轻声说道:
“也,不用这样安慰我。我还行。”
周岩山侧头看向她,缓缓深吸一口气,生无可恋地说道:
“让我看一下你的因果线。”
“对不起。”周锦书麻溜挪过去靠在他身侧坐下,脑袋尽可能地往他肩后蹭,将自己肩颈处的因果线往他身后的手上送。
周岩山闭上眼,蹙眉半晌,再度睁开眼睛时心中已有打算。运气好的话,吕雁和杜方鸣的事也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他转头打量周遭环境,四面都是深灰色的水泥墙,靠近屋顶的地方一扇小窗,窗上有钢筋护栏。屋中无灯,外面天色看来已近傍晚。他昏睡了一下午,他们抓来周锦书的时间不超过半日,因果线上看应该是临时起意。
被敲闷棍的时候,周锦书正在与人通电话,所以对突发情况的应对就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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