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楚氏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遂看着楚兰,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兰儿以前家住何处,父母…父母又何在?”
皱了皱眉,虽然早已知晓那奶娘已不在人世,只不过,她很想知道兰儿对以前的父母是如何看待的。
要是欢喜的,那兰儿可还会接受他们?
不过,说起父母的时候,楚氏心中着实有些不痛快。
明明父母就在眼前,唉,只怪自己。
“兰儿的家,可离上京远着呢,估计赶马车都要好几天才能到,父母…兰儿已是孤儿,若不是…若不是相公…”
听到楚氏的询问,楚兰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许多,看的楚氏不禁心也猛的一紧。
眼睛望着楚氏,不过心思却已经不知飘向了哪里,楚兰说的很慢,好似陷入了回忆那般。
刚开始的时候,楚兰的语气还算是平缓,不过,越说,似是想到什么,眼中慢慢升起一抹雾气,不过碍于两只手都被楚氏拉着,不好遮掩,所以楚兰便微微低下了头。
语中也开始哽咽,说到后来,楚兰却突然抬起头来,泪眼早已迷蒙,静静的往凤漆墨那边看去,眼中的情绪都被那一抹雾气遮挡,不过虽是如此,却还是能让人感受到楚兰对于凤漆墨的感激与依赖。
“不,兰儿怎会是孤儿,兰儿有亲人,我是你的娘啊。”
看着楚兰满眼盈湿却倔强的不肯掉出眼泪的样子,楚氏的心中就像是在被刀剜着,微微一动便是抽疼不已。
听到楚兰说自己是孤儿的那一瞬间,楚氏的心中更是揪疼,放开握住楚兰的手,楚氏一边胡乱的抹着楚兰眼边的泪水,一边急切的开口。
孤儿?兰儿,娘亲就在你面前,你怎会是孤儿。
“呵…,让夫人见笑了,兰儿知道夫人心好,不过,兰儿的娘已经…已经…”
感受到楚氏手下的轻柔,楚兰嘴角扯出一抹笑,满脸的哀伤,因为这一抹笑,不禁更使得人心疼。拿出袖中的帕子,楚兰一边给自己拭泪,一边开口,话到后来,那刚被拭去的泪水却又再一次流了下来。
“兰儿,娘不骗你,我是你娘,我是你亲娘啊。”
听着楚兰的话,楚氏眼中满是急切,再也没了兰儿听后会是如何的顾虑,楚氏直接一股脑儿的说出,紧紧握着楚兰的收手,似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兰儿以为是自己在同情她吗?
亲娘就在在眼前却不认得,这是何等的悲哀?
“亲娘?我的…亲娘?”
听着楚氏的话,看着楚氏急切的样子,楚兰有些愣了,忘了哭泣,睁大了眼,呆呆的看着专注的看着她的楚氏,似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似是有些痴了。
“对啊,兰儿,我是你的亲娘,十八年了,十八年了啊。”
看着楚兰呆呆愣愣的样子,楚氏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伸手抚着楚兰的面容,从眼到鼻子,再到嘴唇。
这是她的女儿啊,亲生女儿啊,她怎么会…怎么会丢了她十八年。
“不…你骗我,你骗我,我的娘是洗衣工,我的爹是个只会喝酒赌博的流氓,怎么会…怎么会?”
挥开楚氏抚在她脸上的手,楚兰一下站了起来,从头到脚把楚氏打量了一遍,满脸的不可置信,一边摇着头,楚兰一边向后退着。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流出,溢满了整个脸庞。
“兰儿,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听着楚兰的话,看着楚兰快要崩溃的样子,楚氏哭的差点软到在地,用手支着桌子,楚氏一只手颤抖的伸向楚兰。
兰儿,娘不知道,娘不知道你过的是这种日子。
母亲是洗衣工,父亲是个只会喝酒赌博的流氓。
天啊,兰儿,我的兰儿。
揪着自己的衣襟,楚氏心痛的差点晕厥。
“楚夫人,此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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