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
山林中的积雪未化,寒鸦啼鸣。
一声枯枝脆响,随即,一点火光亮起,程诺纤瘦的身影落了下来。
她手拿火折子,白玉般的脸上透着焦灼,地上枯草杂生,雪盖不到的地方,可隐隐看到腐尸、白骨。
猛然间,她抬头,前方晶莹的白雪被染红,四周点点血迹,如红梅绽放。
“嗷呜~”一声狼嚎,更衬着这周围的静。
程诺寻了半晌,并未见阿铁的尸首,不由的心中轻松,秀眉舒展。
阿铁行刺皇上,非死不可!
她也恨他骗了自己,只是她始终不忍心这样一个倔强倨傲,可怜又老实的人就这样死去。
他就像曾经的自己,看到他,那个流落在外,任人欺辱自己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所以,在皇上让他饮下毒酒时,她刺了他两剑,并非重要部位。
在一掌将他击晕时,却又点了他的穴道,止住了血,至于他能不能撑下来,只能听天由命。
乱葬岗没有他的尸首,那他定是活了下来,可她又是一蹙眉,蓉妈的尸首也不见了,她亲眼瞧着蓉妈喝下毒酒……
程诺再一次细细寻找,在那摊鲜血旁,变黑的积雪下,她看到了一截残臂。
那手臂还裹在青色的衣料中,手腕处有一个印记。
程诺痛苦地呼出一口气,这时又是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传来。
阿铁、阿铁是被狼吃了么?
“阿铁!阿铁!”她朝四周喊了两声,却哪里还有回应。
程诺一步步走下山岗,一路上踢着脚下的雪,心乱如麻。
不远处,隐隐传来说话声,她忙驻足,听清有人后,就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往前走。
她本想悄悄掠过他们,却听见其中一声道:“……那大理国的公主是那么好找的么?又不敢大肆宣扬,谁知道还活着没有?我看那驸马也是白费功夫,赏银十万两怕也找回媳妇儿!”
程诺不由的变了方向,跟在了两人后面,这两人提到大理国驸马,那不正是段若湛么?
只听另一个声音道:“这等好事,难能轮到我们俩?还是好好办成徐将军交待的任务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程诺越听越是心惊。
原来这二人是维虎军的战士,他们刚从西南边境过来,要来找留在京都的维虎军二统领白将军,商议如何与那大理国勾结,谋反乱事。
朱皓佑虽在登基后,封赏了徐将军,可徐将军却也听到风声,知道皇上开始重用郑家军,并把郑家军安置在维虎军的营中。
这徐将军早知郑家军是朱皓佑的旧部,即便他平了西南战事,回到京都怕也再无自己的位置。
因此他一不做二不休,名义上还在西南抗战,却是早已暗通曲款。
程诺哪还容的了他们?脚下生力,片刻间赶上两人,袖袍一挥,两团雪打在两人额头,他们登时晕了过去。
宫内,郑乾急匆匆走至康明殿,他接到皇上急召,连夜赶来。
一脚跨进门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榻上。
她一身深兰色织锦长裙,头上珠翠点缀,恍若神妃仙子一般,见他进门,簇紧的秀眉舒展,浮现一抹欣喜。
郑乾敛住呼吸,只一瞬间的慌神,他冷峻的脸上仍是气沉如水。
上前一步,对塌上的另一个明黄身影拜道:“皇上万岁,皇后娘娘金安。“
朱皓佑看程诺一眼,道:“郑将军请起,朕诏你入宫,是有一极要紧的事与你商量,地上跪着的二人原应该在西南边境打仗,却偷偷来了京都,欲勾结白将军,里外迎合,起兵谋反,那维虎军已是早与大理国敌军狼狈为奸!郑将军,此事你如何看?“
郑乾扫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兵士,道:“如此大逆不道,背叛国家的行径,死不足惜,陛下,速速将这二人满门抄斩,诛杀九族!“
“皇上饶命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那两人都有妻儿,一听此言,忙磕头如捣蒜。
“你等做下这般事,让皇上如何饶恕,除非……“
两人一听还有活路,又转身向郑乾磕头,“郑将军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只有能绕小人家人一命啊。”
郑乾对朱皓佑道:“皇上,依臣之见,可让这二人继续去找那白将军,让他们依旧照计划行事,我们只需将计就计,臣早有亲赴西南战事之心,可借此机会前往,定能一举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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