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芳这才生出对这简陋房间的厌恶,似乎又勾起了她不堪回首的童年的回忆,自己也累了一整夜,情绪大起大落,咖啡的作用早就挥发不知到什么地方,也泛起了睡意。
她苦苦支撑,在木板床边的小板凳上端坐了一个多小时。端坐这个姿势最为累人,腰间肌肉涨得要死,偷眼看一下吴德,发现他睡得很沉,鼻息均匀,心想:“我只躺一下就好了。”
程兰芳掏出餐巾纸把另外一半床板擦拭干净,轻轻躺上了去,顿时感觉比刚才不知惬意了多少倍,竟暗暗对吴德的任情随意生出一种羡慕。
这个小男人好像做什么都不在乎,多少男人对她必恭必敬,说的话也都是那般的甜言蜜语,像这个小男人一样对自己的罕见之至,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怎么会有这么洒脱的人?
程兰芳自负生得也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了,偏偏他对自己好像表现得总是视若无物,这男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胡思乱想着,吴德喉咙里咕隆一声,翻过身叫道:“妈妈,我要抱抱”手臂一伸,揽住了程兰芳。
程兰芳大惊失色,连忙推开他,怒道“流氓”却见他双目闭,鼾声传来,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心中惊疑,不知他是装睡占便宜,还是确实有那种非分之想,以至体现到了梦里。
这小男人太好色了,只怕做的梦不会是什么好梦,更可能把她程兰芳当做梦中主角,便遍体生寒。可是一想起吴德刚才说的好像是妈妈,程兰芳心头又是不由得一阵发软。
“二蛋你”程兰芳知道,吴德是孤儿。在村子里,他表现得非常独立,非常坚强,可是真正的孤单,没有谁能够瞧到。
谁知,吴德忽的一松手,再度翻身,居然直接将程兰芳给硬生生的挤了下去。程兰芳又气又怒,一扭头就坐回了板凳上。这一坐又是半个多小时,困得她直打颤,却依旧不敢睡熟,深怕吴德半夜起来,把她给强推倒了。
吴德睡醒了一个来回,见程兰芳倒在板凳上耷拉脑袋,便站起身来轻轻的推醒了她。
“芳芳姐,你这是做什么?大家各睡一边,将就过一晚上算了,何必虐待自己呢,你非要干坐着,就那么不愿和我呆在一起吗?”吴德不知道从哪边掏出一把小刀,塞进她手里,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理解,这柄防身利归你保管一夜,如果发现有人起歹心,你就捅上一刀!”
即使有机关枪在手估计都防不住你,但当此情景,程兰芳又能怎样呢?幽幽叹了口气,说:“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单独相处,心情很紧张!”
“没关系,你要是有裸睡的习惯就随便脱吧,不会对我造成困扰的。”吴德哈哈一笑。
程兰芳已民对这类语言生出免疫力,把小刀拽在手里,上了床后,立马用被单盖住身子,说:“二蛋,听说你们男人睡觉时都很不文雅,今天情况比较特殊,若是你能老老实实的躺在我身边睡觉,我会很感激你的!”
“哎呀,女人就这么多要求!”就一床被子,被程兰芳给捂着身子,吴德只能跨着大短裤睡,那姿势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程兰芳根本不敢看他,一片潮红悄悄出现在脸上,声音很僵硬的说:“你就不能多穿件衣服吗?”
“我也不想这样啊,衣服都脏得不行!”
“我前面看到那里不是还有件睡衣吗?”
吴德找不到更多的借口,只好用睡衣盖在身上当被子,咕哝道:“谁叫你平时上课老是板着一张死人脸,我就想逗逗你玩玩,机会这么难得!”
声音尽管很小,程兰芳还是听见了:“你以为我想那样吗?我也很喜欢笑的,其实平时在学校一大堆男人纠缠,我若是不那么做,他们就会得寸进尺,算了,反正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是啊是啊,我们班的人都叫你灭绝师太呢!”
程兰芳再也忍耐不住:“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我看你才像东方不败!”
“总算开了句玩笑,真希罕!”吴德撇撇嘴,呵呵的笑了笑,“芳芳姐,你今天也累得够呛,还是早点睡觉吧!”
窗外的雨点仍旧滴滴嗒嗒响个不停,程兰芳用被单裹紧身子,怎么也睡不着,二十厘米外就躺着一个男人,让她的心仿佛横了一根刺,异常难受,几次三番想要走到外面去,可是自己只穿了件单衣,终究还是不敢。
虽然吴德今天做的事情实在是让自己生气,害得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可是心里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甚至还有很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此刻他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将自己搂进怀里,自己会不会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呢?
程兰芳想着想着,心中渐渐充满柔情与平时想都不会去想的奇怪念头,“都说男人那方面的冲动很强烈,即使是最君子的正人,也会偶尔挣脱理智与道德的束缚,为什么我们两人都躺在床上,他除了嘴上色一点,都没其他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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