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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当然只好赔给人家了。

说到这里,当时吴大娘讲故事绘声绘色的形象犹在眼前,那时的我既吃惊又好奇,晚上都不敢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萨至今不懂,是吴大娘信口开河哄小孩?还是真的……

听说天津有一种混混,特别善于这类奇门之术,诈骗手段很高,或许是他们的神通?但是为了喝面茶的钱是否小题大做?又或许还有吴大娘没有讲的情节?千古之谜。

陈长捷是什么时候把指挥部搬到萨娘家的,萨娘并不清楚,当时她虚岁只有七岁,只记得有一天和家人外出回来,看见院子里来了很多兵。从那一天起就不怎么出门了,大人们都神情紧张。萨的外祖父平素很喜欢和孩子在一起,但他是家族长子,虽然生就敦厚柔和的性格,也不得不和家族的长辈一起商讨“正事”,和孩子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就少多了。

当时外面的炮声已经可以听到,萨娘的形容是像打夯。不过,天津城里,包括陈长捷的指挥部,依然是一片和平的气氛。

对于孩子们,战争是很遥远的事情。大炮和机关枪,与他们的玩具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是更有吸引力罢了。

家族大,各家的孩子人数就多,大人们忧心忡忡,孩子们倒是可以在一起玩了,兴高采烈。虽然不能出去,但是院子里有了不少新鲜的东西。

要说解放战争中的国民党军队是遭殃兵恐怕不过分,但是萨娘的记忆中,陈长捷的部下倒都是满不错的兵。至少对于萨娘家的人从来没有骚扰过。

陈部刚刚进驻的时候,在大门口总停着一辆黑色的铁甲车,萨娘是女孩子家不感兴趣,也不敢过去,但是几个舅舅不一样。萨的大舅那年有十一二岁了。他告诉我,那时候和陈手下当警卫的小兵经常聊天。小兵告诉他打了八年鬼子,那时候真信,还可佩服呢,现在想想那小兵自己还没枪高呢,难道他是拖着鼻涕就开始放枪了?不过肯定不是抓的壮丁,因为他看那小兵还干得挺带劲的。门口停的铁甲车上有兵,还有枪管很粗的机关枪,具体型号无考,过了一段就开走了,大概是怕暴露目标。小兵告诉大舅那是从日本鬼子手里缴的,现在想想可能是日本投降的时候交出的吧。陈长捷抗战后期到内蒙古驻防,和鬼子交手的机会不多,前期在山西吃败仗的时候多,大概也没机会缴这种大家伙。

“解放”与“沦陷”(6)

小兵说放这个车在门口,大炮就打不进来了。大舅当时想问又没敢问,虽然不懂打仗也明白,那炮弹都是从天上来的,地上的铁甲车怎么能挡得住呢?萨的大舅后来当了历史系的教授,但是好像他从来也没想过考证一下自己经历过的这段历史。

主要和萨家打交道的,是一个老军医,姓高,天津本地人,嗓门很大,解放后开业当了牙医,因为技术好,*中也占了便宜——造反派也找他补牙,只听说有一次某造反司令补牙的时候嫌他手重给了老头一耳光,吓得他再不敢给这个“兵团”的小将们修理“大门”。后来小将们反倒客客气气的——天津人爱吃鱼,爱吃蹦豆,牙不好的多,得罪修牙的干什么?高军医不和军队的人住到一块儿,和萨家老小住在一个防空洞里——其实里面还分成隔间的,很方便。他和家里的长辈战前就熟悉,所以后来萨娘回忆那一段,对高军医在防空洞里头说话像吵架印象深刻,其实是他耳朵聋,怕别人听不见。听说战场上的人多被炮弹震得耳聋,现在想这高军医八成有相当丰富的经历。

高军医其实人很好,对孩子特别好。孩子们人多,在一起玩得闹哄哄的,他还给指点,教孩子们做游戏。那时候孩子们喜欢玩的是捉迷藏。老大的宅院呢,东藏西藏的,可是挺好玩。高军医出新鲜的,他教孩子们玩“偷袭军火库”。这就带点儿兵的味道了。找来一个炮弹壳,放在场地中央,叫一个孩子看守,其他孩子躲起来,这个守卫如果能够捉到别人,就换那个倒霉蛋来守。但是去抓人的时候,别的孩子就可以跑来把炮弹壳踢飞,“军火库”被偷袭的守卫要被打手板。高军医来当裁判,还教孩子们怎么把守卫引诱出来,然后奇袭。

大敌当前,国民党那个形势,这老兵油子是不是有点儿没心没肺?

孩子们玩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当时战斗主要在外围,天津市内没有*,供应依旧。所以萨娘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当然孩子们还有别的玩法,没人管的孩子就是变着法子找新的玩法。有的就出格。

有一位舅舅(萨娘叔叔家的小孩)磨着国民党兵要子弹,有个二百五大兵就真给了他一颗,当然是把弹头拧了,火药倒掉。那舅舅比二百五还二百五,就溜到厕所里,拿锤子砸那子弹。“嘭”的一声就响了。敢情还有底火呢!没玩过火器的弟兄们不知道枪子儿有多大威力,这就是一个注解了。底火才多点儿火药啊,我那位舅舅急转身,炸开的子弹壳就崩到他屁股上了,插进去有近一寸深!要是打在手掌上就穿了!当然是鬼哭狼嚎,英雄气概全无,幸好高军医在,用钳子把子弹壳给拔出来了。这位舅舅平时属于比较霸道的那种,萨娘在旁边,看的惊心动魄又觉得罪有应得。

当时高军医要用麻药,萨娘那位叔叔咬着牙说:给这“大鹅”长长记性,不用!——“大鹅”,就是天津话SB的意思。伤好之后,这位“大鹅”舅舅老实了好多。不过二十多年后,他又来了一回神的。唐山地震的时候他正在那儿,一家子人呢。我那表妹后来跟我说:“一地震,我爸也不管我妈,也不管我,抱着我们家那只猫就从窗户里跳出去了……”这不是二百五,这是吓懵了。

还有别的半室内游戏,不知道谁发现的,院子日晷上有个大蜘蛛网,孩子们就抓了虫子喂蜘蛛,这个游戏,就不但是男孩子了,女孩子也跟着起哄。谁说女孩子心底善良?当年萨娘也算是淑女了,抓着蚂蚁往蜘蛛网上放的时候好像没有半点儿慈悲之心。——残酷的人类本性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解放”与“沦陷”(7)

萨娘说花园里的黑色蚂蚁特别大(孩子眼里),放到蜘蛛网上也不示弱,还是拼命挣扎,直到被蜘蛛绑成一个大白线球,残忍的孩子们看着这个过程,津津有味。正在这时候院子里走过来一伙儿军官,其中一个听见孩子们大呼小叫,好像很好奇,就走过来看。这是萨推测的,因为这军官脚步很轻,萨娘是等他到了身后才发现。萨娘看见这个官儿的脸很黑,但是挺和气,微笑(如何微笑?)着好像要摸萨娘的头。

蜘蛛正给一个蚂蚁“上绑”,有个叫小让子的舅舅大着舌头像解说员似的还点评呢:“喜(死)了喜(死)了,还有一口气……”萨娘看见那军官脸上的笑容就僵在那儿了,一摔手,掉头就走。一会儿就来了一个兵,拿扫帚把蜘蛛网给扫了。孩子们不干了,吵吵嚷嚷惊动了高军医,那兵说:“司令让挑了它!”这个情节我没有在任何*里见过——不过我那位叫做“小让子”的表舅,今天还住在天津呢。拍《平津战役》的时候,我们家的人曾经提供过这个细节,好像影片中也没有出现。敢情!

那位黑脸的军官,就是国民党天津警备司令,陆军中将陈长捷。这是萨娘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国军名将。

那个时候天津周围的解放军,已经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一样了。不但是我外祖父母一家,我祖母带着两个姑姑,也被包在这个蜘蛛网里面。那个时候,我的父母两家,还没有任何来往呢。两家有联系,那要到我大舅和我父亲上一个中学的时候。

本来我祖母是不该被困在天津的。我祖父做木材生意,在天津处理业务,这时候出了一件为难的事。运输货物的船只在营口被国民党败兵占了,一下子拉到上海。我祖父和另一位郭老板郭大爷只好追去上海。现在想想应该是杜聿明从东北撤退干的好事。天津这边还要应酬,怎么办呢,我祖母就到天津去。两个姑姑太小,只好带着。原以为一两天就回来,没想刚到火车就不通了,那个时候通信不便,萨祖母急得直上火。也难怪她着急,北京还有四个孩子呢,最大的是萨爹,那时候12岁。她急不是没道理,北京家里不久就断粮了。邻居童大爷,帮着变卖了些东西,好歹没有让萨爹他们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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