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被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泪滴在信纸上染花了字迹。她抬手去抹,忍不住又哭又笑。
直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身后。
“新娘子怎么变哭包了?”淡淡的沉香味包裹上来,男人温柔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都怪你。”黎栀哼了声,夹着哽咽,“你弄这么煽情的东西,不就是想惹我哭?”
“天地良心,我哪敢?”谢南忱轻笑,将她转过来,抬手用指腹擦她眼角的湿润,“不是你自己要的情书?”
好像的确是她自己要的。
黎栀理亏,却还是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眼睛又湿润了些。
谢南忱继续不急不躁地给她擦。
“这片山其实我早看中了,不过中间出了点麻烦,差点落到别人手里。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幸好,我还是没辜负你的愿望。”他轻勾着唇,温柔的目光悉数落在她眼里,“喜欢吗?”
黎栀瓮着声,点点头:“喜欢。”
“那以后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就和这些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待在一起,不用争名夺利,不用勾心斗角,白天你画画,晚上我们看星星看月亮。”谢南忱将她搂进怀里,抬了抬头,“这里是整片山最适合看星星的地方。”
黎栀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一片明亮而璀璨的星空,星辰密布,美丽得让人难以置信。
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多星星了,别说在城里,就是梁木兰老家的清泉村,也没有此等盛况。
黎栀看得挪不开眼,直到男人灼热的气息贴在她耳垂:“老婆,以后多的是机会看星星。”
黎栀缩了缩脖子,娇嗔地看他。
谢南忱把脸埋进她脖颈里,手掌在她腰间流连,轻轻一扯,蝴蝶结散开。
虽然只是一条装饰的绸带,黎栀还是有种莫名羞涩,紧接着背后的拉链也被光顾,她忍不住吸了口气,要惊呼。
谢南忱将她的惊呼声吞进去,含着她唇低语道:“老婆,去洞房?”
“……洞什么房呀,老夫老妻了——”黎栀话音未落,突然被抱起来。
她下意识搂紧他脖子,被拉下一半的拉链使得背后凉飕飕的,被他身上的布料摩擦,柔软又粗粝。
谢南忱一边抱着她往屋里走,一边纠正道:“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
他果然跟她如胶似漆了一晚上,从浴室到卧房,从梳妆台到摇椅,没有哪一刻分开过。
最后两个人泡在浴缸里,谢南忱帮她按摩着,疏解酸痛。
已经是后半夜,男人依旧神采奕奕,仿佛还能大战八百回合。
现在他体力明显比以前更好了,无论来多少次都能游刃有余,像是有使不完的劲。
当年她总怕他会死掉,现在她只怕自己会死掉。
三十几岁的老男人,奔四了,没想到还这么能折腾。
婚礼过后,黎栀依旧管理着裴氏,而谢南忱那边的基金会很快开始筹备。
成立当天,黎栀陪他一起出席剪彩仪式。
对大部分人来说,裴六依旧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起初得知他要办这个慈善基金的时候,网上就有不少质疑的声音,毕竟裴六的名声一直都算在奸商那类,再加上他做生意的确手腕狠绝,不留余地,得罪过的商业对手都致力于散播他不仁不义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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