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的话就是命令,耶律白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接受宋行的命令,更何况这把火是自己放的,宋行要求他去灭火,也是理所应当。
见耶律白斯不吭声,算是默认自己的说法,当即安排起下面的工作来,“马兄,你带着张毅等人留守在山寨,看好耶律将军的家人,我跟杨兄、虎子随耶律将军一同回中京城。”
“不行!”完颜兀鲁第一次在宋行商量大事的时候提出反对意见,“我不能让你孤身涉险,我得陪着你!”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表达的是生死与共的意愿,宋行没有拦住她,因为自己如果连个女人都护不住,那就白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这次,马扩没有争着跟宋行同行,因为他知道,宋行的安全不在中京城,而在这山寨,所以,看守山寨,必须得自己亲力亲为,许氏兄弟是靠不住的。
这几天最辛苦的当数猴子,但他乐在其中,为宋行跑腿,就算跑折腿,就算跑掉命,他都觉得是值得的。
因为相对在沙门岛,他现在至少是一个人,一个堂堂正正的有用的人!
事情既然决定,便没必要再哆嗦,以耶律白斯为,宋行紧随其后,完颜兀鲁则不离宋行的左右,众人回到中京城。
中京城的大火仍在继续,失去家园的百姓正缩在街头的角落无声的哭泣,当耶律白斯的身影露过他们的眼前时,每个人的眼中都不约而同地射出极度怨恨的目光。
那目光恨不能将他撕得粉碎,只不过这些无权无势手无寸铁的百姓虽然怨恨,却没有几人敢于直面反抗的,最多是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吐上一口唾沫,狠地来句干你老娘。
这便是他们最大的泄,留守的将官没有维护城内的治安,他们在阻止百姓们救火,他们在城中制造混乱。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他们要留给完颜娄室一个破碎的中京城,以此来耗费他们精力,拖延时间。
夜色虽然很深,但宋行没有睡意,他来到中京城原本就不是来睡觉的,来到军中帐后,第一次事便是让耶律白斯下达命令,让城中留守的将官们前来大帐听令。
传令的方式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擂中军帐前的那面战鼓,随着震天的鼓声响起,那些将官们连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便匆匆来到帐前。
耶律白斯坐在帐中,旁边坐着的是宋行,在宋行的旁边站着完颜兀鲁,黄金刀已经出鞘,握在手中,双目充满着警惕。
在宋行的身后,站着的则是杨再兴,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冷峻,目寒似冰,在人群中不停地扫来扫去,以防止意外生。
至于吴虎则是手持擂鼓瓮金锤神威凛凛的站在阶下,作为宋行的第一道防护,将他跟那些将官们分隔开来。
事关身家性命,耶律白斯也不敢怠慢,见众位将官都来得差不多了,轻咳两声,清清咽喉后,便将宋行的想法跟大家说了。
“不行!”耶律白斯的话音刚落,一位副将便站起身来反对道,“咱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等完颜娄室的大军赶到,咱们这些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的话没错,咱们凭什么相信这个黄口小儿的保证?”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既然有人带头反对,其他的将领们也开始鼓躁起来。
耶律白斯看一眼宋行,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表态,当即问道:“那依你们的意思,咱们该当如何?”
那副将嘿嘿冷笑道:“事情很简单,这四人胆敢独闯军营,那咱们就把他们拿下,然后再来个走马换将,换回大人的家眷。”
说到这儿,目光又慢慢地转到完颜兀鲁的身上,接着说道,“再者,这位姑娘虽然身穿南朝人衣服,但她手执黄金刀,身上还有马奶的清香,如果我卑下猜得没错,此女就是完颜阿骨打的女儿,人称金铃公主的完颜兀鲁。”
“完颜兀鲁?”耶律白斯一路都在惶恐中,对这些细节反而没有这些将官们留意,此刻经人提拔,这才留意到完颜兀鲁手中的黄金刀。
这柄黄金刀他见过,当年举行鱼头宴时,辽帝让完颜阿骨打脱衣跳舞,完颜阿骨打誓死不从,所以印象是相当的深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完颜阿骨打所佩的就是这柄黄金刀。
眼见这些将官不服耶律白斯的决定,眼见耶律白斯在得知完颜兀鲁的身份后,心思有所动摇,宋行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阴冷,对着阶下的吴虎一打眼色。
吴虎轻轻地点点头,也没说话,忽地腾空而起,手上的擂鼓瓮金锤照着那副将的头顶直砸而下。
这一锤是何等的威力,那副将甚至连妈都来不及叫一声,便被金锤砸成肉泥,事出突然,这个结果几乎惊呆所有人。
这位副将也曾跟耶律白斯出生入死,可谓情同手足,见他死得如此凄惨,刚想移步上前,却被一道冷若刀锋的目光拦了回来。
这道目光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那个文弱的书生,宋行,连耶律白斯也想不明白,自己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为何会怕眼前这位嘴上连毛都没有的文弱少年。
再看杨再兴时,却像天神般地站在宋行的身后,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冷漠,一副随时听候宋行命令的样子,让他的心里感到更加的寒冷。
完颜兀鲁从来没见过如此的宋行,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很自然地紧靠着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事。
对于眼前的血腥,宋行没有任何的表情,缓缓地道:“在我看来,杀人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靠武力杀人,一锤下去,血肉模糊,一种是靠嘴杀人,巧舌如簧,借刀杀人,还有一种就是用眼神杀人。”
说到这儿,微微一顿,接着道,“而我,就属于第三种人,眼神杀人,所以,你们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最好不要引起我的眼睛不经意地抖动,以免我这两位兄弟会错了意!”
宋行的这番话主得很慢,也很轻,但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无疑于响鼓重锤,不时地敲打着他们那原本就脆弱的神经。
耶律白斯近距离地接触到宋行,甚至连冷汗都冒出来了,他们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原以为自己狠,却没想到眼前这个文弱书比他们还狠。
见大家禁若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轻咳数声,叫过两名亲兵,将尸体拖出去。
随后目光缓缓地从众将官的面前扫过,有气无力地道:“诸位如果没什么异议,那就按照宋公子的要求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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