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两个小朋友的福,这个朝许怀谦和陈烈酒都上得比较开心。
因为还在装病的缘故,用过朝食,把两个小朋友抱回各自的房间,让他们继续睡着,许怀谦就乘官轿进了宫,早早地在大殿等候了。
而陈烈酒则是商部的祝姑娘穿上礼部送给他俩的朝服一块去宫殿门口排队进殿。
金銮殿外的宫门口从来都只有高官男子进入,从未有过哥儿、女子。
即使是有传召的哥儿、女子也是从偏门进入,不会中门。
但今日,一个哥儿一个女子穿着五品朝服,束着朝冠,手持玉笏,抬头挺胸昂首阔步地向宫门口走来。
明明是哥儿和女子,但两人都走出了不属于男子的豪迈。
看得朝堂上的一众反对党们吹胡子瞪眼的,个个甩袖,把眼睛偏向一边:“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有女子、哥儿入朝为官了,宫门口相对应检查官员们的内侍也有了变化,由原来的两位太监又新增了一名宫女和一个哥儿内侍。
陈烈酒知道,这一定是太子受益的,且这群朝臣都已经答应他进入朝堂,却还给他整这一出,为的就是存心让他难堪。
陈烈酒不如许怀谦那般大度,只要不是什么太过于让他气愤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他这个最喜欢睚眦必报了,先前是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嘛……
他看着那位最先甩袖说他的大人:“这位大人,我与祝大人能够站在这里,是朝堂诸公一致决定的,朝服是礼部赶制的,玉碟是皇家亲刻的,你说我们这样成何体统,我是不是认为你在说朝堂诸公,在说礼部,在说皇家都不成体统?”
“你!”陈烈酒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他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女子、哥儿出现在中门这条路上,脏了这条路。
但他不能说出口,不然就跟陈烈酒说的一样,觉得是朝堂诸公、礼部、皇室的不成规矩了。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家和朝堂诸公决定了的事,即使是不合规矩的,也要把他说成合规矩,不然就以下犯上了。
“我怎么了?”陈烈酒向这位大人看过去,“这位大人,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哼,好男不与哥儿斗。”这位大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甩袖,把头偏向了一边。
“巧了,我们好哥儿好女子也不跟佞男斗。”这人甩袖不说了,陈烈酒身旁的祝双双转圈被宫女检查完身上没有带着利器等物后,转过身来,浅笑颜兮地回怼了一句。
这句话可谓杀伤力之大。
佞乃奸佞也,这个词用在朝堂上他就是个贬义词,只要不是官宦和真正的佞臣,谁都不愿意被人套上个佞字。
而反对党多数都是一些遵从古制的老古板,更是受不了佞这个词,这位祝大人一上来就给他套了个佞字,就不是在说他是个正经的好官。
这他们哪儿受得了,当即想要反驳回去,人家祝大人又说了:“刚大人们才说了好男不与哥儿斗,怎么,这才片刻工夫就变卦了,莫非当真是佞男,巧言谄媚,说出的话都当不得真不成?”
众位大人被她的伶牙俐齿吃到吐血,被她这么一说,有理也变成无理了,偏偏还回不得嘴,这回嘴就正好落入他们陷阱,可若是不回嘴,他们就要捏着鼻子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果然这朝堂之上,就不该混合着有女子、哥儿,这还没上朝就已经有把人气吐血的本事了,上了朝堂这还得了?
一众大臣在心中计较,当初就不该答应得这么爽快,把他们给放进朝堂来!
“祝大人
我们是来上朝的,不是来称口舌之争。”陈烈酒在一旁听祝双双发挥完,道了一句,“与不把心思放在政务上的人费那么多话做什么,我们还是快些进宫跟太子交接得好。”
“陈大人说得有理。”祝双双听了陈烈酒的话,笑了笑,“这男子都与长舌妇一般争长论短去了,怪不得政务做起来比我们女子、哥儿做起来差得远多了,不怪太子殿下破不得要把我们商部并入朝堂,只怕再不并入,朝堂之上以后恐怕都是些臭鱼烂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往宫殿里走去,可怕旁边的反对党们气坏了,要不是顾及形象真想上去撕烂两人的嘴。
瞅瞅这都说得什么话!
哪里还有半分女子、哥儿的腼腆与温婉,出口成章,与那地痞流氓又有何异!
一想到以后还要和这样的女子、哥儿同朝为官,反对党们痛心疾首,在心里认定许怀谦就是个祸害。
自他那届科举起,这朝堂就如脱缰的野马一偏就偏不回来了!
现在竟然连女子、哥儿都给整上了朝堂,这以后,天下还能安宁吗?!
反对党们在想什么许怀谦一点都不知道,他早早地进了宫,在大殿里站着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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