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晏安还是很给我面子,他并没有戳穿我,只是坐在我身旁,轻抚了抚我的胳膊,说道:“你的担忧我了解了,无妨,我可以等,等到你解开心结的一天。”
随着来晏安的轻声细语,马车缓缓行动了起来。
再次回到来府已是快要天亮的时候,我和来晏安在郑术的安排下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各自的住处,但就在我刚进屋没多久,房门被敲响。来人竟是乌蝉,她不应该知道昨晚的事,所以我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睡眼惺忪的说:“乌蝉,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乌蝉进屋后先关上了门,接着就有些着急地问:“我听郑术说你和来、少爷昨晚被绑架了,现在如何,可还有其他伤?”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明明来晏安吩咐了不得外传,郑术怎会将此事告诉她?
看着我有些怔愣,乌蝉收敛些焦急的表情,又恢复了平日那个冷淡疏离的样子,“你无须担心,少爷给了我瓶化瘀膏,说你胳膊撞到了抹一些会好的快,你可以信任我。”
看着乌蝉手里的瓶子,想着她的话也确实在理。“谢谢,不必担心,我无碍。”我接过瓶子,简单的回应了句,心想或许乌蝉也是像孔雀那样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吧。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
“……好。”
看着乌蝉离开的背影,我脑中思绪万千。
后来昨夜的事再没有人提及过,一切又回归平淡,夏季仿佛转瞬即逝,不过几个日夜,窗外的桂树已有了隐隐盛放的迹象。最近盛戈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一个消息,说南边的南越一直对盛戈边境的几所城池虎视眈眈,近来总有小波的敌军在周边作乱,盛戈有心与南越签署条约停战,但南越态度强硬,说盛戈给出的条款没有诚意,两国战争是一触即发。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我也没什么反应,反正那几所城池离我所在的京城十万八千里远,再打也打不到这里来,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真没什么忧心天下的大觉悟。
但没几天再听到别人聊起此事,也渐渐有些担心了。因为据说那个南越也是个幅员辽阔的大国,皇帝在位多年而今已是迟暮,恐怕是年老昏庸了,竟想着最后几年再为自己添几笔功绩。便扬言要打下盛戈几座城池给百姓们看看,甚至还有更大的野心,想要吞并个和自己同等实力的大国,因此就把心思动到邻国盛戈这边来了。
这么看来,我这边也不算完全安全了,万一南越皇帝脑袋一抽,真打到了京城,那我可是连哭的地方都没了。想到此,一天上午,我还是没忍住将担忧说了出来。
“你担心南越打到京城来?”来晏安停下了正画着的松竹,抬头看我。
“对啊,大家都这么说的,我想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要不要提前做些什么准备,比如备些应急的粮食,还有现银,哦对了,你不是很有钱嘛,府里有没有修暗道?若真有敌兵攻进来,可以走暗道逃出去的那种。”
来晏安看我一脸认真的为他谋划着,失笑的摇了摇头。“乔儿,你想多了,南越不会打过来的,你可放心。”
“啊?”见来晏安成竹在胸的样子,我有些纳闷他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老皇帝已经没实权了,现在南越实权掌握在他儿子手里,而他儿子不会那么没脑子。况且……”
“况且什么?”我见来晏安一副卖关子的模样,忍不住追问道。
“况且他还有一个儿子现下正在盛戈京城,你我还都见过。”
“啊?”我有些惊讶,来晏安怎会连这个都知道,他的消息已经灵通到连他国都尽在掌握了吗?正想着,脑中突然出现了个肌肉紧实,身材修长的白花花身影。
“你猜的没错,正是那个齐公子,他便是南越的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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