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草原,协助雷霆狼群抵抗强敌,此事非同小可。在这片无尽的草浪之中,部落之间的争斗如风中的烛火,炽烈而无常,尤其是这片处于大辽心脏的土地,尽管辽国势力式微,却尚不足以任由梁山勇士欺凌。
"如此。。。"武松的面色犹豫。
雷霆狼群的乌云低垂道:"只要日后白草河谷部族皆臣服于您兄长麾下,尊兄为盟主。"
段风解说:"意即从此追随大哥左右,不论您率军何处,白草河谷愿听调遣,供兵输财,无有怨言。"
实话来说,一千余人的小型部落在荒漠仅相当于村落,让武松并未太过重视,但乌云、段风是他的生死兄弟,更因此地盛产辽阔大地中最珍贵的蹄铁马——它们将是未来的蒙古亲卫队的马匹。
"此刻已是深夜,事态重大,武某不敢轻许,容我明日详议后再向两位答复。"武松说。
段风与乌云暂且停留,而武松则立即私下找来军师朱能商议此等大事。
堂内,武松让焦横率卫兵在外守护,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展开李玄绘制的地图,尽管糙简,比例尺失真,但也大致勾勒出宋金辽高丽东瀛的格局。
将乌云和段风的叙述复述给朱能,问:"军师以为是否要援助这个雷霆部落?"
朱能沉默片刻,答:"以眼下辽国情势来看,撑不过十年,大金崛起之势难以遏制。吾们若要趁乱获利,势必要拥有一支壮大的骑兵团,至少需要十万铁骑,需用之马难以数计,既然这里有上等蹄铁马,便无道理放过。只是目前人手短缺,派谁去合适?到草原恐怕少不了一番激战,若非猛士,空去便是徒劳。"
武松也为难,新招募的钟容、崔夜已被调任唐斌的第二舰队担任副帅,鲍旭则作为李逵的副将来训练旦罗岛的兵士。
清河岛上,鲁大师正在操练骑兵,武松问:"最近收来的新人中可有高手?"
朱能说:"信阳王府推荐了四人,其中三人武艺超群,一人擅长帐目。因为情况特殊,尚未分配任务。"
朱能递上记录资料,武松看后心下一惊:欧鹏、蒋钦、陶宗旺、马麟——新加入的竟是他们四人。
这四人身世复杂。陶宗旺是信阳光州的农夫,家族世代耕作,但他另有一技之长,建筑和水利工程堪称一流。光州治水,官府拔银十万两,陶宗旺负责此项大工程,督建官欧鹏负责监管,俩人日渐熟络。然而项目却出现严重问题:木材石材质量恶劣,本该二百斤的方石只送来五六十斤,歪歪扭扭。陶宗旺几次反馈,反遭斥责。
陶宗旺与欧鹏酒于河边,欧鹏感叹:"老陶,你是实在人才,我不想看你遭厄运,尽快离去吧。"
陶宗旺吃了一惊,道:"我筑河坝问心无愧,何以至此?"
欧鹏道:"此项目十万一两白银,多数被官僚私吞,能用于治水的不过三万两,河堤竣工,知府会找个借口扣下你,贪污公款是事实,届时定会让你在牢里莫名其妙失踪。"
陶宗旺一阵寒意,欧鹏没必要骗他,想来确如他所言。
欧鹏又说:"到时候,我也无法逃脱干系,我们走吧。听闻东平府武松指挥的正义之举闻名遐迩,他慷慨大度,府丞程大人爱民如子,号程青天,何不去那发展?"
这四人无牵挂,决定逃离,其中蒋钦是商业簿记高手,马麟以铁笛与大刀见长。两人尚可,而陶宗旺、欧鹏成为逃犯。到达东平府,在吴用安排的车马店中休息,未有定论。
武松闻言,大喜:"天佑,有了他们,我们的实力更加强大,也能分出人手前往白草河谷。"
次日黎明,武松前来拜访四位,欧鹏、陶宗旺、马麟早已醒来,唯有蒋钦因嗜睡尚未动身。
欧鹏、马麟身材魁梧,英俊爽朗,陶宗旺身材短小却肌肉发达,肤色黝黑。
武松抱拳致歉:"二郎来迟,四位勿怪,今日马车上行将在酒馆宴请,为四位拂尘接风。"
欧鹏坦诚:"大哥不必隐瞒,陶宗旺和我有案件缠身,收留我俩怕你会受累。"
武松笑答:"武某行事只分对错,从不顾虑牵连。你们知王进教头么?"
欧鹏回答:"知道,他英勇事迹在江湖皆有所闻。"
"如今他正是本府的教练,虽不怕高俅,但各位切不可将此传扬出去。"武松道。
欧鹏:"难怪江湖再未有关于王教头的消息,原来大哥收留了他。"
武松说:"四位之来临我欢心无比,蒋先生我已安排,做通达马车队的大管账,负责核查与财务。欧鹏、马麟、陶宗旺三位随我去草原如何?若各位不愿涉险,我会安排你们前往登州海域附近的清河岛。"
欧鹏问:"大哥要在草原上做什么呢?"
武松将乌云之事讲述了一遍,三人闻言,立刻叩首:"您能万里相援一个异邦部族,义薄云天,既然我等诚心投靠大哥,怎会惧怕风险?愿共生死,助大哥披荆斩棘。"
武松欣喜过望,忙扶起三人,道:"很好,很好,有了诸位的加入,车马行列更如添羽翼,马上安排酒宴,宴请各位英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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