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是多变的。
几阵阴风刮过,从远处飘来的黑云便遮住了上方墨蓝的天空。严严实实的,光亮全无,零落的星辰也被淹没在了酝酿着雷雨的云海里。
两个侍人端着食案迈过门槛进了屋,垂着头有条不紊的撤去桌上的残羹冷饭。
隔着道珠帘,立于内室窗前吹风听雨的人穿的单薄。穿梭于各个世界活了这么多年,心境变了,也就格外喜欢站在窗前看风景。
如针细雨制成一张湿网,倾斜着落进窗里。郑黔不用仰面便能感受到浓浓的湿寒之气。
他伸出手捡了一片被风携来又落到窗框上的花瓣,两指夹着放在鼻尖嗅了嗅,
没有花香,全是雨味和泥味。郑黔嫌弃的屈指一弹,又将花瓣扔了。
他将凉气吸进肺里,缓缓吐出来时应景的吟了首杜甫的春夜喜雨。
0211在他吐出诗的前半句后就开始无情嘲笑,说他年纪不小怎么脑袋里的知识这样年轻。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把肚子里的墨水颠来倒去后就榨出来了首六年级古诗。还没有提“秋”,只谈及了喜雨。
郑黔也笑,确实挺年轻的。
在站到两条腿微微发僵后他才移步走到床前坐下,扯过被子盖住膝盖,嘴里嘟囔着“今夜又要一个人睡了”之类的话。
雨势渐大,寒气愈来愈重。小五知道郑黔没沐浴,于是就主动端来了个热水盆让他泡脚驱寒。
把盆放下后正欲离开,却突然听见床上坐着的人用吞吞吐吐的声音与他搭话:“这雨…怕是会持续到后半夜吧……”
“回公子。秋雨一向没有规律,时长时短的。小的也说不准这次的雨会降到何时。”
小五被这么无厘头的一问有些发懵,他睁着两只不解的眼睛望向郑黔。
在屋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公子多虑雨何时停做什么。
“……”郑黔抵唇轻咳一声,恨小五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摸了摸鬓发,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没忍住打了直球:“你家少爷出门有备伞吗?”
小五这才恍然大悟,瞥着郑黔别扭的神情长长的哦了一声。“放心吧公子。少爷身旁的随身侍从有备雨具。而且少爷是乘马车出行,就算雨具在途中损坏也有避雨之所,不会淋湿受冻的。”
郑黔高冷颔首,“我只是随口一问。”
你最好懂点事,告诉你家少爷说我很关心他。
“小的退下了。”小五没拆穿他,笑嘻嘻的行了礼。
唉呀,少爷可算是熬出头了。还真应了那句老话,烈女…不,烈男怕缠郎啊!
热水没过足背,不温偏烫,正好。郑黔喟叹出声,觉得全身经脉都被打开了。
也许是泡脚能改善睡眠的缘故,已经失眠几天的他今夜睡得很沉。
伴着屋外滴答滴答的雨声,觉得怀里缺点什么的郑黔抱着枕头裹着被子。呼吸缓慢悠长,有一种要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大部分人在睡熟后对外界的感应能力会变弱。细小的开门声、轻微的脚步声、包括拉开床幔弱不可闻的布料摩擦声,他们通通听不见。
郑黔就是这大部分人里的其中之一。警惕性差,还黑灯瞎火的,最容易被人占便宜。
比如说现在。
屋子里两道一长一短的呼吸清晰可闻。
一只冷白且带着寒气的手探进被子抚上了郑黔的亵衣衣摆,随后几根修长的手指挑开系带。没有丝毫犹豫,半秒不到就朝着那光滑温热的脊背畅通无阻的摸了上去。
“!!!”
郑黔蓦地打了个寒颤,受到刺激强制开机,被冰的拱着身一个劲往前面躲。“嘶啊……凉……”
他反手抓住对方腕部,以为这就将人给制服了。他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声轻笑,下一秒,唐黎的另一只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正面探进去经过他的腹部摸上了滚烫起伏的胸膛。
郑黔被冰的一颤一颤的,他抖着身子睁开眼睛彻底清醒了。
……这种感觉就像冬天你正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蜷着睡觉,却没想到突然来了一个坏蛋掀开你的被窝往里面丢了把雪。
他的嗓音带着沙哑和浓重的鼻音:“呃……真的凉…别闹了…”
唐黎罔若未闻,踢掉鞋子跨坐到了郑黔身上。他俯视着身下的人,耍无赖:“手冷,暖暖。”
隔着衣料覆上了对方的手。郑黔到底是软心肠,没拿出来。但当下也不能立即适应这冰冷刺骨的温度,受不住了就含含糊糊的小声哼着。
唐黎坏心情一扫而空,捏了把手下的软肉。他附在对方耳旁低低道:“再叫可就硬了。”
郑黔老实了,但也没完全老实。……硬了能怎么着,还蹭他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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