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给羞得脸也红了,肺也要炸了,无法下台,只求挽回面子,顾不了许多,趁凌起石欢笑,一抖手,一枚透骨针已经射了过去。这时双方相距不过丈许,二丈未到,这边一出手,暗器便到了对方身进了。老范事前无声无息,用得十分阴险,凌起石是个没有打斗经验的人,猝遇到奇变不禁大惊,“哎呀”一声,就向地下扑伏下去,狼狈极了。
凌起石个子小,动作快捷,他在别人无法应付的情形向地下一伏一滚猛的反弹而起,手中已多了一把沙泥,在反弹之际,见老范仰首上望,便一个跟斗转过身体,头下脚上地倒扑而下,一把泥沙也掷了过去,沙泥蓬飞,老范要避已来不及,只好倒纵兼闭眼。可是,还是嫌迟了,双眼都渗进了沙泥,痛得泪水直流,根本没有作战能力,更坏的是伤了双眼,睁不开眼皮,要逃也逃不出去,只好先图自救,以守为攻,以渡难关。凌起石得手之后。学看大人的口吻说:“因为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爷爷说,好人不许伤害,坏人不许放过,我不想杀错人,给爷爷责骂!你快走吧!若果你再不走,我就当你是坏人,不放过你了!”
“好孩子,有分寸!真是你爷爷的好孙子!”早先说过话的老人说。
“那还用说,什么样的种,生什么样的树,什么样的根苗,长什么样的瓜,有个好样的爷爷,他的孙子总不会差到哪里!”是那个女人说话。老范处此境地,除了逃走必难括命,因此,他只好认命了,先逃下山去躲一躲再说了!“小家伙,真有你的!”突然间,老公公出现在凌起石身边,老范下到半山,眼已可以见物,向上望去,看到有个老人在凌起石身边,证明他刚才的听觉没错,走得也对,再看清楚,只见老人把凌起石一扯,两个便足不沾地的“飞”到了山后,只传来阵阵笑声了。
“这老家伙如此厉害,还好我走得快,要不,这一趟可没命了!”老范半滚半跑的下山,会上老金,马上就溜,再不敢多逗留半刻了。老公公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要去好几年,不易再和凌起石见面,因此,他决心在这短短几天内再传他几手绝活。并告诉他一个反常的事例,指出好的种子也会生出坏树,好的瓜苗也会长着坏瓜,好人家的门户也会养出不肖子,好的门派,同样会教出叛门徒!他告诫凌起石,待人不错是这以忠恕为主,但要有限度,对坏人,可以容他有自新机会,却不宜纵恕,犯一次,可以看情形予以饶恕,犯上两次,三次;那就不该再饶。有的人,有的错,是一次也下能饶的;还有,那些出身名门正派者,犯错更宜重处!出自邪门恶窟的,若有转变,肯改邪归正,就该鼓励!老公公在这几天,反反复复举例,提到这些,予凌起石一个极深刻的印象,这对他的未来,影响极大。
老公公这一次日日夜夜和凌起石在一起,说的,教的都是反反复复的那些,凌起石听得如烙在心,永难磨灭,学的也永烙在心,不会忘记。
这一天,老公公看完凌起石练完最后一招无声掌之后才欣然告别,并解下他的腰带递给凌起石道:“此物跟随我甚久,我对它很有感情,现送给你,我们如在一起。你要好好保存,勿使我失望!”
“它不怕水,不怕火,不怕寒暑,你带它在身边,可以辟邪!”“你碰到大对头,打他不过时,可以作武器用!碰上名门大派的叛徒,也可用去惩罚,不必害怕!我再传你几招无声鞭法与剑法,你看清楚了,我只练一遍,你记得多少是多少,再问,我也不会说的!你看清楚了!”老公公于是展开招式,练了八记鞭法再练八招剑法!练完之后,把腰带向凌起石身上一抛,双足一点,哈哈狂笑而去,一眨眼工夫已经不见了。
凌起石没有出声,也没有追赶,抓着老公公的裤带呆呆地想,形同化石。
凌起石在做什么呢?原来他在默默记着老公公使过的十六招,他闭上眼睛,老公公似乎就在眼前,一招一招的练着,由鞭而剑。
这小家伙心无杂念,居然全都记了下来。他并不急于练习,先把记忆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地记着、想着,直至过了好几遍,自信不会忘了,才一招一招的练起来。这一练,他可为难了。过去他练的全是掌,拳,并未练过软鞭,剑与刀是练过的,但并不注重,此刻要练鞭,实在不易,他为此苦笑。
但他并不放过机会,虽有困难,仍然苦练。他要把那八招鞭法练好,练到自己满意才罢手。
腰带是软摆摆的,正如软鞭一样,不易使用,加以老公公那八招又蕴含有极其复杂的变化,使出去的一个圈又一个圈连续不断,实在不好学。凌起石练过八招,打了自己好几次,腿与手,还有背部都受了鞭,腿部中招最多,伤痕累累,叫人看了心疼。但他却咬着牙,忍着痛,不由“哼”一声。他还是一股劲地学。
凌起石练过了鞭之后又练剑式八招,这一来更难练,因为腰带是软的,作软鞭用还有点像,作为剑用就得有非常深厚内劲才可,凌起石在这方面还欠火候,更不懂得如何运用,所以连起手第一招也感到困难,其他七招更是无法施展了。
但是,常言道:“天下无难事,只怕心不坚,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凌起石每天练上千百次,都是那些东西,一个月二个月,几个月过去之后,早已熟极了!连在梦中也能够练了。大约过了半年左右,他见高爷爷与倪爷爷两个都未返,留下的几本书已读了千百遍,也是熟极如流了。可惜却不甚了解内容,因为他只认得字,却不会解。但虽如此,在没有其他消遣之下,他也只好拿来读了。
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半年的时光已经不算短了,到了秋后,山上已呈肃杀气,这一点他是十分清楚地记得的,冬天又要来了,快要下雪了。
这一天,他一时兴趣,带了点钱下山去,他走得快,比别人快好几倍,因此,他半天时间,已走了别人几天了。太阳未到中天,他已经到了东寨一个小镇。在那些地方,经常都是熟口熟面的人碰头的,突然来了一个头发长长,和普通人都有异样的小孩子,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的幼稚说话与举动也是受人注意的。但他身上带有银子,吃的不愁没钱。
又能听懂别人的话,知道一些事情,于是,他去到一个地方买衣服。
他碰到一个老人家是忠实的生意人,见他一口气拣了几套衣服,便问他给谁买的。他说两套买给两位爷爷,其余的是自己的。老人家说他年纪小,会长大,不要买得大多,免得衣服末穿破便不合穿,如果想多买几套,也该大的小的每样都要一点,他想想也有道理,便听了老人家的话,买了一大包衣服,再买点自己喜欢的玩具和买了点吃的。
本来他是要回去的,却意外的听得有人说,河的那边西南的芦芽山,最近常有老虎结队出现,夜间还有鬼火,好几个猎人上山猎虎,全都没有回来,大家都认为他们已被虎食了!这些话原本与凌起石无关,偏是他耳朵灵,好奇心大,听了之后,便悄悄地问人。好奇心使他忘记了其他,于是渡过汾河,直向芦芽山走去。
芦芽山比管涔山更高,更陡峭,这是凌起石事前所想不到的。但他一心是好奇,为了探索秘密而来,所以山的高矮并不影响他的兴趣,也不影响他的走动。
凌起石左手抓着玩具和吃的,右手提着一大包衣服,以极轻巧的身形步法走上芦芽山。才上到半山,便听到连串虎啸,不久,果然看到有大小不一的五头老虎在不远处嘻戏。
五头老虎,有两头是大虎,两头小虎,一头中虎。两头大虎躺在地上,中虎站着,望向另一方,两头小虎相扑。又咬又抓,互相跌扑,但看得出是相戏,并非真个打斗。
突然,有一只小虎发现了凌起石,站定了,另一只不留意,向它一扑就把它扑到了,但它们爬起后,都站定了不再相戏,中虎也看见了他,发出了声音。于是,两只大虎也站起来了。
大小五头老虎都望向凌起石,凌起石也看着它们,并且继续前行。他脸带笑意,目光多注视着小虎。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两头大虎开始咆哮了,中虎更形震怒,只是两头小虎仍似小孩子般看着,并不出声。
凌起石在管涔山是有过与老虎打交道的经验的,他此时就把这五头老虎都作为管涔山的老虎一样,所以一点也不害怕。那两头大虎似乎给他这份镇定所惊异着,竟然没有向他作进一步的进犯。
双方的距离更近了,相距只有三十丈左右,凌起石还是继续不快不慢的朝老虎走过去,并且开始说话,叫两只小虎做小家伙,还学它们的叫声。
双方相距只有十丈左右了,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只空着双手向小虎走去,小虎似乎喜欢他,大虎也似乎看出他没怀恶意,没有向他袭击,也没有阻止小虎跟他接近。于是,凌起石就这么跟两只小虎玩在一起,交了朋友。
凌起石这家伙真是自由自在惯了,他与两只小虎玩得忘形,竟不知时间,等到发觉时,太阳已经下山,山风四起,另有一番景象了。
“天黑了,怎么办呢?”凌起石不由的自语。但很快他便丢开愁思,跟了两只小虎走。这一夜,他就睡在虎穴,跟两只小虎睡在一起。至于大虎和中虎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他都少理。
翌日,他又和两头小虎玩了一天,他本来只准备玩半天就走的。可是,两只小虎实在太可爱了,它们舍不得他走,两只小家伙陪伴着他玩,也许它们自己玩得闷了,多了个生人,所以特别觉得开心。
这样又过了一天,这一天,他是靠食果子充饥过日子,这在他来说也是常事,所以一点不觉得不习惯。
第三天,他决定走了,但他要在离去之际,先多看一看芦芽山的面貌。所以,他不先向下走,却向上爬去,越走越峭,到了一道峭壁,两只小虎竟然上不去了,只好守在峭壁下等凌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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