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你还不快道歉。”小占作势,又过去拧青风的耳朵,但被他躲开了。
“好了,小占姐姐,怎么说我也是客人,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啊。”青风溜到窗前,做好随时往门外跑的架势,他看着郑天,脸上仍显得不悦,“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打扰我睡觉了。”
“好了青风,快些道歉,小道长也是一番好意才叫醒你的,你打了人家就是你的不对。”楚珀玡语气平和,却使了一个严厉的眼色。
“没事没事,哥哥不必道歉,都是我不好,我先出去了。”郑天双手晃得像风吹树叶般,话还没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青风大步一跨,扯住郑天的衣袖,见郑天回头,他马上松手,不情愿的说了声对不起。郑天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抹了一把眼泪,就小跑的出去了。
望着那个背影,青风摇头道,“唉,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这小子一看见我,就像……好像我跟他很熟似的,哎,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小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青风,“小天可是个好孩子,又听话又乖巧,他对你好,你还嫌弃他,是不是要对你拳打脚踢你才满意啊。”
楚珀玡忍住没笑,他一转眼,才注意到小占也跟郑天一样,同样是眼眶泛红。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青风挠了挠头,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可他心里始终还是觉得别扭,便转移话题道,“对了小占姐姐,风掌门和秦大哥的伤势怎么样了?可都好些了吗?”说完,他已经坐到桌前,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小占一听,稍缓过来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摇头道,“墨羽师兄还没从鬼门关回来呢,掌门师父就更不用说了。就算他老人家现在还能说话,可保不准明天就……”
楚珀玡双眉拧得更深,“小占姑娘,我听说你们入道修仙之人,都有延年益寿的仙法。难道风掌门的伤势,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小占沉重的叹道,没有接下这个话题,“楚公子,不打扰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先告辞了。一会小天也要去上晚课,夜里院外就不派人手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提前说一声。我们好为你们安排。”
楚珀玡摇摇头,拱手道谢,“多谢小占姑娘,你去忙吧,这边应该没什么麻烦你们的了。”
小占点点头,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脸色十分难堪,“对了,晓若师姐的事情,我想你们也知道了。夜里虽有人值夜巡逻,但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青风怕错话,一直没开口,听到黎晓若时。他就忍不住了,“小占姐姐,我记得大殿下面不是设有结界么,怎么会防不住你那个师姐呢?”
“石阶下的结界,只是针对外人才起到防御作用。至于教中的弟子,完全不受它的牵制。都可以自由出入。”若非林非容等人亲眼看见黎晓若伤了秦墨羽,小占实在无法相信黎晓若四处杀人的事实。
“原来如此。”青风放下碗筷,转身偷偷瞄了一眼楚珀眼,见小占要走,他赶忙道,“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么?我看徘云教中弟子可不少啊,要是她半夜返回,肆无忌惮的杀起人来,大家岂不是防不胜防?”
小占回头,无奈道,“结界是徘云教先祖设下的,但凡入教的弟子,皆受过仪式,种下枫谷香,免去了这道结界的阻隔。只是这枫谷香的破解之法,千百年来,教中从未有人听说过。若是有,今日也不会生这些事情了。”
“没想到还这有这个渊源,多谢小占姑娘提醒。”楚珀玡表面微微感叹,心中却是大为震惊,又开了一个眼界。
小占微微一笑,神色更显难堪,“楚公子言重了,依着越谷师叔的意思,他本想将你们从后山送走,也是为了防晓若师姐。可是掌门师父将大师兄叫到书房之后,便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也没法子解开结界,送你们离开。”
“胖道长也没办法?那要是风掌门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了?”青风慌了,他揪着楚珀玡的袖袍,“大哥,这下可怎么办啊?我……”
小占接话道,“这一点请你们放心,掌门师父定会妥当安排一切的。既然他老人家已经宣布传位给大师兄,又召见大师兄于书房闭门不让打扰,想来该是交代……”
“后事”两个字,小占说不出口,她连想都不愿这么想,但显然该是如此。她在来这里之前,自作主张的先到偏殿的书房去送饭,熟料她刚敲了一下门,就被一道气流震了出去。
随即,她便听到风不落的一声叱喝,那是她从未听过风不落如此愤怒的叱喝,吓得她慌乱的捡起食盒,落荒而逃。同门问起她的狼狈时,她也不敢说明。
送走小占之后,青风也没什么心情接着吃饭了,一想起看见风不落吐血晕倒的场面,他的心就没办法安定下来。他恼得心烦,屋里屋外的晃个不停,坐立不安。
楚珀玡安慰了很久都没用,最后还是他的头痛病犯了,他抱着公孙零躺着的那张床的床脚,难受的煎熬,才昏昏睡了过去。
深夜,静的出奇,连虫鸣声都没有。月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散出无数细小的光束,这景象,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压抑感。
楚珀玡一人坐在院外的石凳上,已经捋了一晚的思绪,还是力不从心的无奈。太多的不确定,先不说明天会生什么事情,此时他就不敢大意,一直细心的留意周围的一切。
忽然,沉寂中有异响,只听咻咻咻,连续三声,声音虽然微弱,但听起来却像有人连纵而过。
楚珀玡警觉起身,往声音响起处望去,只见院墙的外面,那些白天看起来绚丽的红枫,在夜色中被染成了墨色。那些墨色的叶子,风轻得都吹不动,为何会出那样的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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