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来接那个葬在迎风坡上,连名字都没有的女人。
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睛不好,看了慕青临递过来的照片很久,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激动得语无伦次,“来了!可算来了!原来是你!可算是来了啊!”
慕青临快速看了眼正大步往自己身边走的周意,眉心微蹙,“您真见过他们?”
“见过见过!”老人家努力用她那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这可是两个好孩子啊。”
“他们好在哪里?”周意问,她站的地方慕青临还有两三寸远,慕青临却能清楚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颤抖。
老人家看着照片,尚未开始回忆,已是老泪纵横,“他们留的那些钱救了我小孙子一命啊。”
周意语速飞快,“他们为什么留钱给您?”
老人家粗糙的手掌抹过眼睛,仔细回忆着那些刻在脑子里的画面,“这俩孩子头回来镇上也是个大雨天。”
——
周鸣和阮中意从决定做野保专题那天起,就没离开过西南。他们一路辗转,几乎跑遍了整个西南。
这个镇子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镇子附近的野驴和小羚羊数量众多,盗猎活动频发,有很多故事等着他们去发现。
他们来的那天突然下起了大暴雨,镇上的旅馆都住满了,就剩老人家这儿还能腾出间堆放杂物的小房间。
夫妻俩丝毫不嫌弃简陋,给了老人家和正常房间相同的费用。
老人家感激,即使已经过了饭点,也不觉麻烦,重新烧上火,给两人做饭。
两人都是随遇而安的性格,看灶下的火烧得旺,双双挤在老人家旁边烤火取暖。
老人家和善,看两人也不是坏人,遂主动问了句,“你们是来这儿玩的?”
周鸣刚给阮中意倒好热水回来,一溜小跑蹲在她旁边,大声笑着说:“不是,我和阮阮是来工作的!”
老人家好奇,“这儿能做什么工作?”
周鸣用手在眼前比了个拍照的动作,说:“我们是记者,来找点野保的故事,您这儿有没有啊?”
老人家叹气,“多了。我阿爸就是保护站的,二十出头就让盗猎的打死了。”
周鸣把烤热的手焐到阮中意冷冰冰的耳朵上,声音低下来,“您能跟我们讲讲吗?”
老人家没什么避讳,坐在灶火边和他们说了很久的故事。
饭后,老人家的小孙子一觉睡醒看不到熟悉的人,急得大哭。
周鸣看老人家正在洗碗,腾不开手,自告奋勇跑去把她的小孙子抱出来,一边哄一边寒暄,“孩子几岁了?”
老人家说:“三岁……”
“三岁怎么才长这么点?”
“哎,说是心脏上有什么毛病,长不快。”
西南海拔高,先心病的发病率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这个周鸣很清楚,他维持一晚上的笑脸消失,表情严肃地说:“先心病要尽早治。”
“不是不想早治,是没钱。”老人家一脸的愁容,“去年已经带到城里的医院看过了,光手术费就得七八万,我们哪儿拿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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