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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小寡妇,她死的那年才十七岁。”
他十七岁的时候还在家里闹着要仗剑走天涯,被老头子好一顿打,她却匆匆地结束了这一生。
尚勤鸣喃喃:“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他们要遭受不公。”
陈束拍了拍他的肩,犹豫着,最终没有说话。
陈母一个人带他长大,一个女人要吃多少苦才能将孩子养育长大,他最明白不过。
街坊的闲言碎语、流氓赖皮的骚扰、赚取银钱时所遭受的为难……每一件都可以杀死一个人,更何况所有的堆起来。
所以他这一生都无法原谅那个男人。
陈束松开攥紧的手,往窗外看去。
今夜皇后诞辰,陛下特许取消宵禁一日,楼下灯火延延,百姓们卖力地吆喝着,向来往的客人介绍摊位的小吃玩意。
忽然,陈束的目光一凝,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尚勤鸣注意到了他的不对,顺着视线往外看去,悲伤顿时烟消云散。
“缘分啊!”
说罢也不等陈束如何回应,往外探出头,喊道:“翟姑娘!”
被喊的人仰头望过来,耳边翠珠摇晃,正是宣止盈。
尚勤鸣兴奋极了,朝她招手:“一个人出来逛吗?”
旁边的人抬起头,眼眸潋滟,就是有点被打搅的不满。
尚勤鸣的手僵住了:“……额,翟公子也在啊。”
这二人都穿着浅紫的衣裳,估计是同一块布料做的,宣止盈的衣袖缝了圈精巧的白毛,手里捧着个汤婆子,翟山意手里则拿着摊主的簪子,好似与她在挑首饰。
乍一看,还挺郎才女貌的……
宣止盈眼尖,看见了里头的陈束:“尚公子,陈大人。”
翟山意挂着客气的笑,放下手里的簪子:“阿盈,尚公子喜擢御史台侍御史,该叫尚大人。”
“……”
宣止盈的笑凝在唇边,瞪了他一眼。
尚勤鸣:“欸,别这么客气,都是朋友,称呼随意。”
宣止盈斜乜了翟山意一眼,故意说给他听:“尚公子。”
翟山意:“人家客气两句,还当真了。”
宣止盈反唇相讥:“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
翟山意微微皱眉,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问她是不是不怕死。
本以为她会意怯,却没想到宣止盈微微仰头,把汤婆子塞他怀里,抬步往东风楼走,上楼前不忘撞他一下。
“乖乖,翟姑娘跟她哥哥不大合啊。”
尚勤鸣将暗流收入眼底,趁人还没上来,跟陈束说。
窗下的人盯着那道浅紫的身影,甩袖离去。
陈束放下心来,他们身份贵重,吵起架来怕不好收场,轻声道:“翟姑娘是好人。”
尚勤鸣摸摸下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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