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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完面就给你烧水。”
在白果七岁那年,白今纾把库房里的东西搬到自己房间,将库房整理出来让白果自己住。
白果把门锁紧,关上支窗。
随着衣裳一件一件地落地,小孩玉白的肌肤暴露在空中。
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打在他身上,白果扳着左肩往肩胛骨的地方看去。
一颗殷红的叮痕正无声的宣告它的存在。
仿佛全身的血色都被人抽干净,白果小小的脸白的吓人。
他的手指轻轻一颤,好似又回到了被白丝团团缠住,包的只剩口鼻的时候。
“你没多少时间了。”
宣默说的分外艰难。
这一刻,他收起了所有的嬉笑,怜悯地看着地上刚解脱的人,嗓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我让你别进来,你为什么不听!”
不过是开了一扇门而已……
白果还没完全中方才所见中回神,抹了把白丝留下的粘液,怔怔地回答:“你在里面喊痛……我以为出事了。”
“有什么事,我解决不了你能的!?”
白果仔细想想,还真的没有。他摸着后脑勺,嘿嘿笑。
宣默无情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要死了。”
白果才想起这件事似的:“现在就要死吗?”
宣默:“……不是”
“那我什么时候死啊?”
宣默撇开头:“……不知道”
白果哦了一声,叹了口气,抱着膝盖闷闷的说:“我不想死。”
宣默的心被刺了下,隐隐发疼。
说完这句话后,他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了,慢慢地哭出来。
“我才十岁。姐姐一个人把我养这么大,我还什么都没报答她……她以后怎么办?”
“娘家没人的话她会被欺负的,我还说、还说长大了给她撑腰,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十倍百倍的打回去……”
“二哥死的时候,姐姐为了埋他欠下好大一笔债,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要还完……为什么又到我了?”
白果从回忆里抽身,绝望而崩溃地要紧牙,任泪水打湿脸颊。
他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小果,热水烧好了,给你提到屋子外面了。”
白果擦了擦眼泪,收拾下自己:“听到了!”
白今纾烧了两桶热水,白果擦洗完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把脏衣服抱到外面洗。
白今纾出门前叮嘱他时刻注意周姐姐的动向,如果她回来了一定要尽量拖住。
“小果啊!要是能成,不仅能还清你二哥的债,咱们还能攒点钱让你去念书!”
窃喜片刻,她又埋怨道:“姚京真是贵,夫子的束脩都比其他地方贵上一倍。”
纹银十两,鸡鸭两对,小米三袋,还不包括逢年过节送的礼。
怪不得穷苦人家难出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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