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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重新爬回少年面颊,冲破困难,驱走严寒,心事沉醉进黄昏里。
玫姐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她久久不言,怕在眼前的是虚无的幻影。
直到他主动牵起自己的手,唇角梨涡很深,很温柔。
“玫姐,再一起吃饭吧。”
“……”
“你,跟我,跟哥哥,还有优良哥,我们一起。”
“……”
“围成一桌,吃一顿热腾腾的饭。”
“……”
时间仿佛经过漫长的沉淀,如雨倾落,直至消失。
玫姐像个在雨中徘徊了许久的独行者,看惯了阴雨连绵,陡然要她直面阳光普照,她第一反应却是逃避、害怕。
像个自卑怯懦惯了的人。
她想挣脱,却被强行拉扯着,无法躲避。
许优良看着那个向来不服输的女人被时间磋磨成了如今卑微的模样,不禁喉头梗塞,心中泛滥压抑的苦水。
肩膀上忽然传来一股轻轻的推力,许优良扭头一看,就见不知何时,孩子们的鬼魂已经聚集过来,围拢在车之外,就在他的身边。
孩子中最聪明的女孩,眼前这个时间被永远定格在美好十八岁的女孩,穿着宽大的高中校服,抱着黑漆漆的鬼婴,她温柔地笑着,看起来脾气很好。
她身后一众孩子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咧嘴笑着、大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朝他招手。
“优良哥哥,该回家吃饭啦!”
“别让玫姨等太久,她会生气的!”
“优良哥,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优良哥哥,一起回家吧!”
“我们一起陪玫姨吃饭饭!”
“……”
一声声呼唤,一句句回家,让时光重置,仿佛他们都未曾离开过。
女孩再次轻推了他肩膀一下,以口型道:回家吃饭。
她怀里的鬼婴也在冲他恐怖的呲牙。
“……”
咔哒一声,车门打开,许优良立在模糊的暮色里,霞彩穿透他的魂魄,好似心口亮起一道耀眼的光。
他微笑着,可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不太稳定、很不完美地说:“玫姐,我回来了。”
岁月匆匆而过,一去不复返,等待许久的话语终于透过宽敞的指缝,溜进了心间。
泪水决堤,玫姐的心终于在此刻破防,她一边强抑制着,又抑制不住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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