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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慢地抬起手,慢慢地拍了拍叶既明削瘦的膝盖,留了半个血手印。
“孩子,干什么这么偏执?为什么非要扳动既定的航线?”
“。。。因为方向错了。”叶既明轻声说,“柴叔,我爸他错了。我活着,只是为了纠正他的错误。”
“什么?”
柴万堰一怔,又细细地打量着叶既明的五官,最后落在那双眼睛上。他反反复复地看了许多遍。
“。。。我竟然没看出来。”
不止是柴万堰,还有许振飞,还有所有在场的旧西境军官。
他们用或激动或震惊的目光望向叶既明,而柴万堰向前挪了半步,握着他的肩,抖着声音高声笑道:“很好,很好!!老方的孩子居然还活着,很好!!”
叶既明慢慢放下手臂,丢掉了枪,近乎恳求道。
“柴叔,所以,请你快点告诉我那一百三十五个坐标,不要让爸的错误变得无法挽回。”
柴万堰笑意稍微淡了些,眼中虽然有喜悦,更多的,却是对信念的笃信。
“孩子,我不能给你。加速进化、自我抵御天灾,这才是人类唯一的活路。”
“柴叔!!!”
叶既明大吼,牵扯到了伤口,痛得弯下了腰。
“让我来吧。”
一道陌生的声音自视觉死角传来。
门后的温凉忽得动作一僵,连方宸也屏住了呼吸。仿佛脊背上爬满了多脚的黑蝎,令人不寒而栗。
旧日战场上的记忆被隐约激活,无数战友的鲜血在眼前挥洒,温凉按着太阳穴,眼瞳泛着深刻的怒意。
“。。。关山。是他。”
一个保养良好的中年军官缓步而出,旧海派的部下自动地撤出叶既明的守护范围,悄悄地将他簇拥在中心。
“老柴,好久不见。”
柴万堰头都懒得抬。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着叶既明大声嚷嚷:“孩子,你看见没有,跟他这种人为伍,只会被过河拆桥。你以后,得离他远一点。”
叶既明微微摇头。
“柴叔,我不在乎我的以后。我只想请你交出坐标。”
关山插足两人之间,半蹲,与柴万堰视线平齐。他的表情谦和、神色和蔼,军装整齐无褶皱,与叶既明和柴万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不是刚刚经历过激烈的奋战,而是刚刚赏花赏月回来。
“老柴,你不交,小叶是不会放你走的。你还是配合一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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