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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第1页）

是她付出的代价，她今天的浪漫是因为过于理想，以为自己可以争取秃发族长，不料却被他的儿子追杀，只能问自己一个失察之罪，不能有别的。树林里一方很多人和一方一个人捉起了迷藏，这是过去阿朵擅长的，阿朵不擅长跟踪反跟踪，但是在树林里捉迷藏，与虎豹扑拿躲闪这是阿朵的长处，对方已经发现自己，发现又怎样，一只大灵猫一样的一会儿就失去踪影，对方只有和自己一样长处的人，才能够与自己玩树林里的游戏，大树林小树林都一样，小树林里阿朵是大灵猫，大树林里没有天敌出现，自己就是一个吃箭竹的大熊猫，自己不是什么国宝，只是她记得阿坝自治州发生的大地震还有出产国宝的阿坝山林，九寨沟就是阿坝的，九寨沟修建了飞机场，观光客可以飞到阿坝去旅游，阿朵作为一个负伤的导游，都记得这一件重要的宣传了，交通是旅游的重要条件，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更高的理想。

可是阿朵这个导游，可能又被一千六百多年以前的羌族人的祖先给射伤了，这真是嘲笑，流血这样不值钱，感情意识淡漠了吗，生命意识淡化了吗，死亡意志抬头了吗？

阿朵忽然觉得有些累，可能是流血加上流汗，背后的汗血都分不清楚了，不怕紧张，这个时候需要紧张，阿朵这样要求自己。对方人影里有个人特别厉害，听到同伴有发现阿朵的，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面，这是龙泉山的大石头，不是成都平原上冲积进来的小卵石，而是天然的一块大的地质活动时期留下的大岩石上面，阿朵要经过这里，才能到达不远的小道路口，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要从这里经过，那个人站在制高点上看见自己，大喊刺客在往哪里去哪里去，阿朵只能朝他站立的大岩石冲过去，那个人声音很清楚，走进了看清楚，不是开始见到与赵式一起骑马上的秦兵打扮的少年秃发乌孤又是谁。劲敌来了，秃发乌孤跳下来迎接挑战，不知道谁才是对方的劲敌，阿朵受伤之后，身手肯定不如没有受伤时候敏捷，秃发乌孤如果纠缠住自己，叫喊来的人包围了她可不好办，阿朵不让他有说话的时间，手里的钢刀已经白花花地刷过去，就像一个人在提款机上飞快地刷过，一张卡比一把刀容易多了。

阿朵还一边说道：“你就是秃发乌孤。”

秃发乌孤见对方来势凶猛，他的身手和他父亲相似，都是一路子的身手，他手里拿着弓箭，是弯弓不是机弩，阿朵手里却拿着钢刀，他的弓箭刚好射出，阿朵不管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弓箭的速度仍然很快，刀片也很快，没有多余的动作，弯弓射来的箭头阿朵一下躲开，刀片已经到了秃发乌孤的身前，秃发乌孤大概是心爱自己的弯弓，没有拿弯弓去挡住弓箭，阿朵出现在他射箭范围里的几支箭头，都射到了松树和柏树的树干上，几颗松树上的小松鼠惊吓得往树干上更高的地方跑。阿朵就是要让他感到害怕，不管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有了伤，只要他见到秃发乌檀那就是知道了的，他出现，赵式可能也会出现，赵式是个隐蔽的对手，连他隐蔽的目的都不知道，天知道他自己知道不知道。

秃发乌孤比的箭术比他弟弟并不差，但是这里是树林，不适合弓箭任意发挥，只有在树林里经常狩猎的猎人，才会具有神奇的本领，秃发乌孤有这个神奇的本领，不过阿朵却不太觉得神奇，因为她已经习惯了，雷山的普通猎手里面，没有比他差得很远很远的，说明他们还年轻，凭借的是天生的特长，后天的能力，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能够体现出来的，后天是一辈子，时间很长不断变化的一个过程，有的人会在后天进步，有的人会在后天退步，而这个少年的先天能力，还是让阿朵刚才流下了很多汗水，因为阿朵一听见他叫喊就注意到他了，他出现很快，赵式却不见人影，阿朵一边继续砍他让他躲避，一边问道：

“赵式呢，他在哪里？”

秃发乌孤有些说不上话来，借着阿朵说话喘一口气，阿朵见他没有左顾右盼，赵式可能不在他身边，是不是这里本来就是秃发乌孤弟兄几个暂住的地方，阿朵在道观外头偷看到他和赵式进入道观又离开之后，秃发乌孤应该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赵式好像也没有发现，但是不排除赵式是个反跟踪高手发现自己进入了长松观，他应该就是来布置对付自己的。自己要来成都找吕大人送出鸟铳，以赵式知道的情况，他可能猜测得到，只是他也需要时间，他背后又是代表什么势力的，如果是吕光，那么自己这一趟不仅是白来，而且已经非常危险了，秃发乌孤他们又不是汉人，为什么几个少年会暂住在道观里，是他们父亲秃发族长的安排，还是吕大人的安排，道观里头还有些什么事情，这里最多只是一处驿站一样。

对了，就是像驿站，这里地形不错，适合成都开发郊外旅游。阿朵不等秃发乌孤明白，刀片砍得他十分狼狈，连弯弓都脱手了，既然是他宝贝的弓箭那就拿在手里，对几个闻讯冲来的有道士有秦兵打扮的，连同对着秃发乌孤。扔出去钢刀，插入一颗松树上以示警示不要追得太近。自己在已经看好的大岩石周围一溜，已经甩开对方，沿着几颗松柏就斜向**刚才上山的小道，从小道上下去，在小道上没有遮挡的下坡路下，对方在高处看见自己，阿朵飞跑钻进橘子林中，秃发弟兄好像朝小路追下来，沿着这一带的岩石躲闪，阿朵到了彭老汉家里，还好马匹还在，说明赵式还没有那么大能耐布置夺走寄放彭老汉家里的马匹和鸟铳。自己已经痛的很厉害，彭老汉不在家，老妻仍然卧床，阿朵没有时间逗留，再掏出身上的五铢钱放一些在他老妻床头，与她点点头，她仍然躺在床上，见自己拿上床边的鸟铳干粮袋铁珠子袋子要走，听她说道：

“后生家，你要走了吗，不是说借宿一晚？”

阿朵说道：“我在道观里给道士和秦兵射伤，他们正在捉拿我，我不能连累你们，等彭大爷回来，你记得告诉他，如果道士没有遇到他，就说没有见过我。”

老汉妻子道：“你被他们射伤了，就知道这些道士不是好人。那你受伤了能到哪里去呢？”

阿朵说道：“找到安全地方，先治伤。”

彭老汉妻子还想挽留，阿朵知道道士和秦兵在秃发乌孤的带领下就要到村子里来了，她只能说道：“我得走了，大娘，秦兵已经快要进村了，我出去骑马离开，要是遇到彭老汉也会告诉他的，他说过不告诉别人我来借宿。”

自己说完提着鸟铳走到牛棚里，放好鸟铳，牵马出来就要上马走了，彭老汉却岩石后出来，听他说道：“后生，道观里的人是在追你吧，你背后都被箭头伤了，怎么能够离开呢？”

阿朵道：“我必须离开，否则会连累你。”

彭老汉在阿朵上山到道观以前，问过阿朵从哪里经过，阿朵回答说是从犍为郡经过武阳邑来的，彭老汉说的详细，他姐夫家里住在武阳邑到龙泉山的官道上，恰好在武阳通往成都府城和龙泉山的分叉路口，那里阿朵经过时停留过，知道彭老汉说的他姐夫家的旧村子，彭老汉也很紧张，见到阿朵手里多了一张弯弓，生怕被秦兵发现阿朵在自己这里，他又有些担心阿朵，便说道：

“说了让你别去道观里，这不你就被他们给伤，你可以到我姐夫家里去治伤，他会医治一些外伤，你愿意去的话帮我告诉我姐夫，说我打听到侄儿的下落了，在？？郡。”

阿朵苦笑，要是开始听到彭老汉这样说，自己的确会问清楚了再去道观的，因为她只要听到？？郡有他侄儿，会留在村里先说清楚自己的来历，就不会没有告诉彭老汉自己就是？？郡的部族，，现在是下午不是晚上，晚上还可以乘着夜晚躲在村里拔出箭头，阿朵与他说不上话了，说道：“彭大爷你最好先躲起来，我走了。”

老汉拍拍马屁股，阿朵一勒马缰，让老马跑动起来。不知道是阿朵流汗流血过多让老马闻到还是怎样的，老马非常敏感，好像知道有人在追赶自己的新主人，跑得很卖力，一溜烟就出村子，阿朵出村口，秃发乌孤弟兄刚好带人进村。

老马识途，阿朵决定回头去彭老汉说的姐夫家，在那个分岔路口去，只要一个时辰的功夫，拍着老马脖子，老马认真方向飞奔，阿朵一路又给颠簸，背后箭伤加上与对方的躲闪搏斗，加上没有吃午饭，竟然有些累了，身后倒是不见秃发乌孤领着秦兵追来，到了去成都方向的

路口，路程却比从道观下另一条道路去成都要远，所以阿朵不走了，任由老马在原地进入这个村口，这个村口阿朵进来过，以为是大路，却是一个差不多的废墟。

经过村口，正是长河落日，大漠阿朵是没有去过的地方无论是作为导游还是作为观光客，那个秃发族长说的陇上，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那一个省份又是阿朵去过了的，秃发族长来自阴山下，蒙古高原上的沙漠必定是有所体验的，大漠孤烟直，到底是不是直的，阿朵不用去猜测，只是风景就是风景，永远当不得饭吃，今日见到的成都平原上的长河落日，说不定和大漠上一样，因为这里是河道纵横树木稀少的地方，落日尚且没有下山，也没有树林阻挡住视线。

来的时候，因为看见日出想到日落，没有想到自己日落之间却回来这里了，老马经过一片树枝怪压压的树林草地杂乱的地方，停住在一望无尽的河道面前。

第一百三十九章自行疗伤　＇本章字数：3088　最新更新时间：2010…11…27　16：18：06。0＇

老马好像不愿意进村，不知道为什么。

刚才村口之前，老马却带着她来到这平日能够欣赏落日的地方，老马会不会欣赏落日谁都不知道，只要它能够带着阿朵，渡过这一次危机，因为阿朵实在是累了，骑马就不是非常适应咯额的，阿朵没有受伤，体能自然能够保持在骑手的水平，没有经验的还能够通过自己的相处来加深印象和经验。

那个分岔口老马没有停留，虽然那里去成都，成都也有李焉说的认识的商人家里可以上门，可是李焉认识的商人和李焉的交易都是地下状态的，最近风声都这么紧了，李焉从巨树族回来，因为阿朵的同意，决定利用毛穆之将军儿子毛球将军前往拜会周仲孙而攻占朱提郡五尺道，军事行动即将展开，只等阿朵见到吕大人，李焉认识的这个商人，必须善加利用，此时轻易暴露，阿朵认为不值得，自己还是查看伤口拔出小箭之后，是去是留，今晚就可以做决定。

秃发乌孤不是姚兴说的属于秦国精锐骑兵吗？他们没有跟来，可能是并不打算骑马来追，要是姚兴告诉他们自己是骑马来的，而他们又布置得周密，那就可能真的在长松观和山下的村子里将自己的去路堵死，那个赵式心里在想什么，难道他没有功夫，只是动动嘴巴说说而已，也没有出上什么好的对付自己的主意来，阿朵甚至有些迷糊，谁是她的敌人，如果不是，自己都受伤了，秃发弟兄的父亲却没有参与暗杀自己，那是自己还没有被当作生死仇家觉得威胁了，那么自己还可以争取去见吕光，叫他一声大人，只是需要代表？？郡部族或者李焉。

这个已经差不多的废墟，显然是经过战乱的，是李焉队伍与秦军的战乱还是别的晋朝队伍与秦军的战乱，就等阿朵去找到彭老汉姐夫一家人询问，他们哪里是一家人，只有彭老汉姐夫一人罢了，年纪比彭老汉还要大上几岁，彭老汉姐夫姓赵，彭老汉说他姐姐已经不在世上，说得无奈极了，不用问也知道彭老汉姐姐死于战乱，自己也是一个女人，战乱中一个女人的死，加上彭老汉对长松观道士和秦兵的态度，只是说明彭老汉一家的不幸，虽然他表露出来恨着秦兵，那就是秦兵造的孽了，是不是吕光大人进入蜀地造成的，只有找到彭老汉姐夫赵老汉来问了，自己当着彭老汉妻子都来不及告诉她自己也是一个女子，彭老汉心地还不错，告诉自己他姐夫会医治外伤，请一位懂得医治外伤的汉家老人拔出箭头，这就比去成都找暗中和李焉来往的商人哪里医治要好，成都自己又没有去过，城里的道路布局虽然已经知道，本来就打算在成都郊区寄存老马以后进入成都府城的，自己受伤了只能骑马而去，会不会太打眼，遇上和秃发乌孤一样准备了对付自己的人？

来的时候阿朵也曾在村里的废墟前停留，希望找到一些老人询问情况，自己只能骑马到成都来，这是给李焉在争取时间，若是先寻找娜加索提询问奇袭五尺道的意见，时间上不允许，占据五尺道是对于晋朝的打击，不是对秦国的，可是秦国如果把朱提郡当作自己嘴里的一块肉，那么就另当别论，见到姚兴，故意告诉他自己要求见吕大人，就是为了同时起到麻痹姚兴的作用，姚兴既然通过李秀还有秃发乌孤一族人来对付自己，倒是一件好事，希望能够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来的时候不曾在村里见到有人，那是自己没有等待寻找，现在不同了，专门来此，还有具体的人家要找了，于是她按照彭老汉说的找到他姐夫赵老汉家里，赵老汉家里倒是没有变成废墟，清楚可见一半屋子给火烧毁掉，还留下一半完整的屋子。

门口是篱笆围着，篱笆正面本来有一个木制大门，大门上却已经没有拱门顶盖，大门和篱笆都没有着火过的痕迹，拱门的顶盖像是给人下掉了一样，村子里有野狗，进村之前它们就乱叫一气，这些野狗如果没有人管理，看起来缺少青年人的旧村子平日都不安全，赵老汉一人，会躲在家里吗？快到黄昏，阿朵上午经过的时候，不曾遇上野狗，这些野狗看起来是黄昏出来活动的，乘着夜色没有降临，还能够决定是否暂住在赵老汉家里，阿朵下马，将老马牵入篱笆里，就着小小的院落，寄在门口的一颗老柳树下。

门锁着，阿朵上前却不用去敲门，她只是在门外叫着赵大爷的名字，里面没有人答应，走到屋后，牛棚也给烧毁了，当然不会有耕牛，耕牛一定在战乱中失去了，还有赵大爷一家人，看这家里的门房，过去赵大爷不会只有大爷老妻住下，应该还有赵大爷的儿女们，曾经一起生活在这里，临走都来不及问上一句，除了彭老汉打听到的，赵大爷是否就是和他失散在？？郡的儿子住在一起过。

屋后倒是僻静，背后是一边同样怪压压的树木，都是一些常绿而杂乱的树木，并不高大，却显得茂盛，屋后倒是一排光秃秃的大树，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是落叶的乔木了，看树材应该是可以做木材用的。后门可以开，阿朵怕被秦兵发现，回去将马匹牵来屋后，这里屋檐下都可以让她休息一下了，首先要处理伤口上的小箭，这里有大树隔离，万一野狗来袭击老马，阿朵也能够在老马萧萧叫起来之后赶出来。

赵老汉家里只剩下厨房，灶台就在坍塌一半的棚子下面，看起来只能相当于一个现代农家的简易厨房，棚子没有顶，一半连着剩下的一边屋子，阿朵进去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猪栏，原来猪栏没有烧毁，牛棚在里面，仍然没有耕牛，屋后外面烧毁的，看起来是马，骡子和驴的棚子了。猪栏里早已没有猪，阿朵很希望见到养家猪的，可是一路上没有见到，成都战乱造成的后果居然这样严重，让阿朵感到对于历史的沉重，她觉得自己这就是学习了，只是活生生的历史，淝水之战之前的蜀地成都府城和一个邑之间的郊区地带，没有一家人发现有养猪的，不会这个时代的汉人不懂得养猪的，二十年以前，杨再宗先生说他家里都喂了猪，只是离开成都以后，就再也没有喂养过白花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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