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和梁信从方丈禅房里走出来。
两人面色不佳,程毅回想起刚才方丈严明的态度,眼神更加阴郁,哼了一声道:“这老和尚……”
他们来禅院是借平日里杀气深重,来禅院念佛静心消除戾气为由头,让方丈准许他们在此借住少许时日。
不成想话才出口就被方丈一语道破,直言另有其目的,委实有损颜面。
梁信看他一眼,皱眉道:“方丈如此坚决不让咱们留宿,该如何进入达摩院?”
两人在楼台禅堂间穿行,远处是灰瓦密铺的深院。
程毅眼眸微眯,十足自信道:“就算不走那群和尚也总不能将咱们赶出去,只要长留南山禅院不愁找不到机会进去。”
梁信也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点头,其后又想到一事,迟疑的说:“近期不回,宗门那边该如何禀报?”
他们是瞒着宗门出来找洗髓经,现在来看一时半刻回不去,得有一个交代才能让宗门不起疑心。
未免派人来寻,破坏计划。
程毅对此倒不是很担心,随意道:“香雪海不是盗取了剑阁的破军剑,我们请求出来的本意也不全是为了抓她,就和宗门说香雪海逃往远地,追捕需要更多的时间。”
梁信记下了:“如此甚好。”
“盗门那帮鸡鸣狗盗的鼠辈,号称盗尽天下至宝,屡次在南山禅院碰壁也没见找到洗髓经,枉我布局多年仍是一场空。”
提到这一茬,程毅面有郁色,语气里也透着一股子愤然。
“师兄布局精妙,可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梁信托着下巴,眸光里闪动着某种怀疑,独自揣摩道:“只要是盗门想偷的东西,即便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也来去自如,国库珍宝亦是手到擒来,来南山禅院却无结果,说不准缘行当年是在骗人。”
他所言也有几分道理,片面之词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来立足。
程毅皱了皱眉,略加思索摇头:“不会,六年前缘行为庇佑一个少年在豫州荒坡身中毒箭,毒素蔓延到心脉大限将至,当时他被一直追击的范思营所擒,范思营要将少年处死,缘行便用洗髓经的下落来换少年的性命,范思营心有贪念,故手下留情没有当场杀人。”
“性命攸关之际缘行不可能说谎,他马上就要死了而少年落入范思营手里,倘若最后得不到洗髓经,范思营只会用更残忍的方法杀了那少年,由此可见他当年所言不虚。”
随着陈年旧事的翻出,程毅陷入了回忆。
六年前,他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夏暑时期跟随门内师兄到襄阳城出任务,去取盐帮给的分成。
盐帮总会虽在襄阳这片寸土,实际上却掌控着整个豫州的食盐生意,他们能如此势大,也全靠沧溟宗帮衬。
平日盐帮走私贩盐过各个地区的关卡,都是他们给予一定的方便,因此每年的收益他们提两成。
两成听着不多,可贩盐是日进斗金的买卖,两成换成银钱也是几十万两白银。
他们索要完分成回去的途中路遇荒坡,遭到当地山贼抢劫,打斗过程中他和师兄弟走散,也就是在这时,遇到了躺在枯草地上奄奄一息的范思营。
见有人来范思营立刻向他求救,当时他不想多管闲事,任由他自生自灭,直到范思营说出洗髓经的下落。
他才起了别样的心思。
故给范思营止血医治,在治疗的过程中,范思营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也为表达自己有诚意想要合作,主动说出了他的来历以及是如何得知洗髓经的过程。
他本是渝州刺史的亲兵,刺史命他带兵前去抓捕朝廷钦犯,而钦犯则是一名叫陆温的少年,可能是担心泄露机密,陆温的身世他没有细讲。
当时他留了一个心眼,若是少年身份含糊,那么陆温这个名字极可能也是假的,事后他去查在当年夏暑是否有一个名叫陆温的罪犯,结果并无此人,可见这名字只是假名。
范思营带去的皆是精兵,抓捕陆温本是件轻而易举的事,途中却多有不顺,原是因有个叫缘行的和尚一路护着陆温。
缘行武力深厚,他们不敌屡屡碰壁,追捕半月无有结果,最后设计用毒箭将缘行重伤,缘行临死之际为保住少年一命,甘愿用洗髓经的下落相换。
他说洗髓经就在南山禅院,想要得到就要拿陆温去换,否则禅院不会交出来。
范思营当时盘算着等得到洗髓经就将陆温杀了,可万万没想到,少年寻机将他重伤反杀剩余人手,当时他昏死过去,少年以为他已身死就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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