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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不再理他,从混乱的地毡上捞起自己的手袋,找出一只便携药盒,倒两颗药丸在掌心,转身去餐厅取水。
阿良跟上去关心:“你怎么了?为什么吃药?”
“我头痛病发作!”闻蝉嚷道,“你从我面前消失行不行?”
阿良总算放过她,她站着服药,不忘看审视窗外,阿甲已抄起电话,大概去跟周见蕖汇报,不知等下是否会请来一名医生,她颅内已炸起烟花。
很快,阿良复返,递过一只手机,不是她的。
闻蝉知道是周见蕖,没好气地接听:“神经病,你在哪里?你立刻回来,我有话与你说。”
他不答反问:“服什么药?”
他倒是会抓重点,闻蝉正要答“止痛药”,聪明地察觉到异样,他以为她吃什么药?
于是她立即改口:“还能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吃完了?”他暗恼,压抑着确认。
“吃完了。”
周见蕖沉默足有十几秒,不可避免地与周自秋做比较,她不仅备孕,还那么期待一个孩子,他已默默为她让步,她竟反过来嫌弃他?殊不知人家是夫妻,他与她算什么?有实无名的,她服用避孕药免除后患才是正确选择。
“闻蝉,你很知道如何气我。”他陈述事实。
“气到你了?”闻蝉短暂找回一丝主动权,沉吟片刻,才改口,“那我和你讲实话,我服用的是止痛药,管头痛的。”
他似乎顺一口气,不想她又说:“周秉德虽然憎恶你,但你毕竟是周家唯一的男丁,我怎么会吃那种药?我还要借你产下后代,如此他就可以略过你,直接让长孙继承家业,我也可坐收渔翁之利。”
其实她不过表面猖狂,暗中十分心虚,周见蕖毕竟不是周秉德的亲生子,她的话有漏洞,不过是为气他。
他竟然深信不疑,气得立刻挂断电话,闻蝉明显感觉到他是动怒的反应,又有些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气到他?真是诡异。
她小胜一局,本想上楼回到卧室龟缩,立即改变主意。翻过厨房的冰箱筛选早午餐,不够满意,还是使唤阿良出门采买,她准备饱餐一顿,并点名要吃某家距离遥远的泰国菜,自然收获甲乙丙丁四位的冷眼。
闻蝉不在意,打开电视机等待晨间新闻的重播,随着女主播的播报声,目睹世纪号邮轮历经枪战后的惨状,脸色越来越僵。
他们竟称那是求婚现场,九层蛋糕碎裂一地,进口鲜花漂浮水面,甚至有群众下海打捞,试图觅得一枚鸽子蛋婚戒。他拟过一份发言的草稿,纸片乱飞,舞于断壁残垣之上,荒凉又浪漫的画面。
她怀疑报道有误,或是自己的记忆出错,周见蕖订下的绝非是世纪号,另有一桩案情被忽视……她沉浸在难以置信的情绪中,并未发觉周见蕖已提前归家,停在她身后,抄起遥控器,熄灭电视机。
她转身,神情尚有些恍惚,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讲话。不知该说什么,联想到他昨日的穿着,与平时的西服套装绝对不同,过于正式,他甚至系了领带,他平时从不系领带的。可她对他只有假意,他竟然动用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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