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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不是还叫他“见蕖”,她竟这么容易被他吓到,从此不敢再叫。
她显然也想起这一段记忆,踯躅着如何开口,周见蕖很有耐心地等着。
“不好意思。”她看起来像是已整理好措辞,先为自己的失礼致歉,旋即鼓起勇气面对冷漠的他,体面说道,“那我今后叫你‘小叔’,可以吗?”
其实她觉得这样叫未免过于正式了,有些奇怪,也不够亲近,但既然他这么讲礼貌,她也可以迁就。闻蝉期待地等他回应,气氛却陷入了僵局。
周见蕖庆幸自己没有祖传心脏病,从未遇到过这般词穷的情境。
他确信假使秦博恩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笑到咽气,然后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念:“不就是‘见蕖’,叫‘见蕖’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让她叫?让、她、叫,能、怎、样?!”
半天艰难地憋出一句话,他确信自己分外真挚:“我从来没认过你是我阿嫂。”
闻蝉闻言咬紧唇肉,彻底支撑不住礼貌的淡笑,心头闪过一丝苦涩。他语气太冷,从面对陌生人的态度转变成面对仇人一般。这次轮到她沉默,而她开启的沉默似乎是无尽的。
周见蕖不懂她为什么一副受伤的表情,他陈述事实,不失为一种委婉的示好,更不算恶语相向,他对她还不够温和?她就那么想当周自秋的妻子?
两人心思各异,互不相通。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闻蝉找借口抽身:“我去帮翁姐端菜。”
人从他身边走过,他抓住也不过顺便的事,纤细一条手臂,脆弱且柔软,像捏住蝴蝶鲤的腹。
她挣脱不动,回看向他的眼眸挂着惊惶:“你放开。”
他执着要答案:“你还没回应我。”
“回应什么?你并非问句,快放手。”
翁姐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从厨房出来,她害怕翁姐看到误会。
“我不认你,你怎么想?”他丝毫不急,娓娓发问。
“你放心,我绝不会与你争夺家产。可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是你阿嫂,我就这样想……你抓痛我,周见蕖。”
“不是敢叫?希望你下次学会讲礼貌。”
他忽然放开她,闻蝉满眼莫名地逃离,还是难以置信,他什么意思?他难道又准她称“见蕖”?他确定没有精神疾病?
闻蝉钻进厨房,翁姐连连阻止她帮手,殊不知她现在只有站在翁姐旁才具有安全感,她已开始打算,野兽携鱼归巢,她走为上计,明天就搬家。
翁姐耐不住她上手,受宠若惊地与她找话聊:“闻小姐你看到那两条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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