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美竹摇摇头说:“随他去吧等小孩长大后再讲。”
祁小玫叹了声气:“女人,太苦了。”
两个同龄人,但不同命运的年轻女子不由得眼眶都湿润了。
村长祁永刚送田西文党支书回去,站在村头与他握别,同时,村长望见在远处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向这里走来……
骄阳仍然高傲地盘踞在天空中,丝毫没有减弱它热度的意思。几片淡淡的薄云很快地去远方。没有给大地带来凉爽的意趣。大地不断地散着潮湿的热度,使人感到格外的闷热,苦夏的烦恼。
一个名叫祁文道的女人在情的太阳下,已经站位了许久,她感到火烧般的灼热。她上身穿着白底蓝框格的衬衫,下身着一条淡淡咖啡色带有红雨点的裙子,使人很难判断她的实际年龄。一阵阵夏风吹过,使她的裙子在不断地掀起,两条修长的大腿被裙子的动作显示玲珑的曲线,时时闪烁着白藕般的光泽与嫩润,乌黑的秀披在肩后,被微风挠得很零乱,但这并没有减弱她的形象,反而更衬托出她的几分激洒。
………【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62。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她有两颗很迷人的眼睛,两颗水晶珠般的墨眸,似乎不断地在向人们传递着她内心的感情。汉白玉石般的鼻梁上溢出几粒小汗珠,宛如荷花上停泊着露珠,显得格外清亮。两片薄唇没有涂上胭脂也显得然红,似乎是因天气热而造成的天然樱红,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像意象独到的诗句,使人能时时地陶醉在她那永远开放着不谢的笑容里。稍稍略胖的身体给人以成熟的韵味,在丰满中凸凹分明地衬托出曲线。洁白而润滑的肌肤使人一看就判断出她一定是一个城市的女人。
她久久地贮立在那里,竟然不顾头顶上的太阳。她仰望着面前这座陌生的村庄,眸视着村庄中三个零乱的废墟,心中升腾着一股股奇特的情感,她无法估计,这座村庄是否就是她寻找的归宿;她也无法估计,这座村庄的人是否就能欢迎她。祁文道的脑子里纷乱地搅过种种猜测。她这时已经觉在村头有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在看着自己,祁文道不知道他是谁,但她可以猜测到:那人一定很惊讶地在猜测这个突然光临的陌生女人是何许人。她似乎感觉到他那种好奇的耳光就俯在自己的身体某处,猜度着自己。
这时,祁文道慢慢地起动脚步,向裤裆村走去。村长祁永刚仍然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她。祁文道终于在祁永刚面前停住脚步,这是她到达裤裆村时遇到的第一个人。她微笑着,以女人的柔和和城里人的有礼貌地问:“这位先生,这座就是裤裆村吗”
“是啊!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找谁”村长祁永刚的三个问题使祁文道的思绪乱了。她敏感地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既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又用警惕的口气询问着自己,她迟疑着,不知怎么回答。
祁文道想了片刻,对祁永刚说:“我叫祁文道,从省城来,就是到裤裆村。找谁都可以。”
村长祁永刚又打量着她一下说:“咱们是本家,从省城来猜想这么高雅,你是记者还是政府特派员”
祁文道不由笑了笑问:“你怎么看我是记者或是政府特派员”
“你不是说找谁都可以吗地方找对了,什么对象都可以,这说明你是来调查什么的。是不是”村长根据祁文道的话来判断,他显得很自信。
祁文道再次笑了起来,说:“你误会了,我既不是记者,也是不政府特派员,我从省城来投靠裤裆村的。”
村长祁永刚呆住了,他重新打量面前的陌生女人。轻轻地重复了一句:“来投靠裤裆村的”他皱起了眉头问:“为什么省城生了地震还是生扰乱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投靠裤裆村的吧”
祁文道点点头,纷乱的思绪使她一时不知从何处去向这个男人解释。而灼热的阳光蒸烤得她遍身汗滴。感觉告诉她,她再不能在太阳底下于晒了。于是她问:“这位先生,我是有原因的,我想见裤裆村的村长,你能带我去吗我们总不能一直站在毒辣的太阳光下对话。你的脸上也在冒汗啊。”
祁永刚一下子回过神来,感到自己失忆,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拒于村外,他似乎太神经质了。于是,他热情地招呼着祁文道:“祁文道同志,请跟我来吧!”村长说着自个儿走了。
祁文道跟着村长祁永刚进了裤裆村……
当祁文道踏进裤裆村委员会,登上二层楼时,才知道祁永刚就是裤裆村村长。她一下子对面前这位男人敬重起来。她说:“你就是村长,为什么不早说”
村长祁永刚笑了笑说:“你没有问我是谁啊,我这不是把你带到村委会来了吗”
祁文道点点头,再次向村长介绍自己:“村长,我叫祁文道。”
“祁文道,很好听的名字,你到裤裆村来是为了什么事”村长问。
“我真的是来投靠的,我是一个落魄的女子,还有两个女儿,她们在太极镇。”祁文道严肃地说着,使村长也认真起来。他又重新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奇怪地问:“你一点也不像落魄女人啊!到底生了什么事”
祁文道看着村长莫名其妙的样子,她的心里泛起了酸楚。她犹豫了一会儿,正色地说:“我的祖籍也是裤裆村的。”
村长更加惊讶起来,不觉大声问:“你的祖籍是裤裆村人,那么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你的爷爷是谁”
祁文道理一下思路,看着村长,开始叙述自己的家世:
祁文道是出生于省城的一个小巷子里,五岁那年她就知道祖籍是在裤裆村。那是她爸爸祁克金告诉她的。她的爸爸出生于裤裆村,在三岁那年随祁文道的爷爷来到省城酱油铺做生意的。她的爷爷叫祁传财,当时曾在裤裆村当了五年的保长,后因裤裆村年年灾害,就全村迁至省城。住在连襟家里学做生意。
连襟了财买了座洋楼,把小巷里的旧房赠给祁传财住。祁传财学做酱油生意,儿子祁克金在省城念书。初中毕业后也跟着父亲做生意。后来娶了省城的一个叫粱艳的女子为妻。第二年就生了祁文道。
祁文道从小聪明伶俐,才貌出众,天真活泼。在幼儿园时就有舞蹈天赋,但是初中毕业,一直考不上舞蹈学校。她的爷爷祁传财死于脑溢血。祁文道那时才九岁,但她记得爷爷临终时对父亲说要时时记住我们的祖籍是在裤裆村。遇到兵荒马乱,要逃回裤裆村。因为爷爷是独子,在裤裆村几乎没有自家人。爷爷交给父亲一个东西,这件东西可以证明祁家的祖籍是裤裆村的。
祁文道因年纪尚小,对此事并不关心,而父亲祁克金却慎重地将这个东西藏于皮箱之中。在祁文道十三岁那年,母亲跟了一个男人去了新加坡。父亲从此失志,家业滞条,酱油铺被别人接管,父亲祁克金也染上了鸦片。整天昏迷不醒,频繁地出入于赌场。
失去家庭温暖的祁文道也在街上游荡。母亲跟别人跑了,父亲失志坠落。祁文道无比伤心,跟着省城的一个叫马度的男人学舞蹈。马度大祁文道十岁,他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在团里被人称作恋爱快手。团里的年轻姑娘几乎都和他拍拖过。忽然又看上美丽而又秀气的祁文道她这时正是十八岁的姑娘,天真浪漫,对生活充满了好奇,对爱情充满了幻想。
马度是通过一个朋友介绍才认识祁文道的。那是一个夏天,刚满十八岁的祁文道既想学舞蹈又想交男朋友,她认为学舞蹈进歌舞团,可以找一份工作,交男朋友。为自己准备建立新家庭。当她得知初中同学要为她介绍一个歌舞团年轻演员时,她欣喜若狂,似乎面前顿时出现了许多彩虹,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和前途将会生了转折。
于是她在同学的指引下,披着月光,戴着夏风,走进了黑河公园。坐在由同学指定的一丛柳条下的石凳上,独自想着相约的佳人。祁文道在等马度。此时,祁文道的心非常激动。这是也第一次约会。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拜老师学舞蹈,还是在约男朋友谈恋爱。她那绯红的双颊,紧张的神情,跳动的心似乎在告诉她这不仅仅是在寻找舞蹈老师,同时也在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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