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薇在蝉鸣中吃过凉面,而后踩着霞光在自家小院一边散步,一边背医书。
忽然,她停下背书,一手合上书,一手放到了凸起的肚子上,满脸惊奇。
“怎么了?”
陆庆平在菜地里清理野菜,余光里瞧见她神色有异,立刻起身问道。
苏采薇扶着肚子转头看向男人,眼眸亮如星辰,声音透着激动:“我刚刚感觉小豆芽动了!”
小豆芽是苏采薇为肚里小娃取的小名。
陆庆平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从菜地里一跃而出,三两步就到了苏采薇跟前,抬起手想摸她的肚子,但中途又停下了,因为他手上沾着土和草汁。
“我先去洗个手。”
陆庆平缩回手,快步去了水缸边,舀水冲洗双手,又顾不得去拿毛巾,就一边往身上擦手,一边大步回到妻子身边。
苏采薇主动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又遗憾地说道:“小豆芽刚刚动了两下,这会又不动了。”
手掌下确实没感觉到胎动,陆庆平脸上却不露失望,还为孩子解释一句:“许是它动累了,睡着了。”
苏采薇赞同地点头:“刚开始的胎动次数不会多,以后会渐渐频繁。”
夫妻俩就小豆芽的发育又讨论了几句,而后一个继续背医书,一个回到菜地料理野草。
等到晚上熄灯时间,苏采薇躺下睡了,将睡未睡时觉出一点异常,她睁开眼慢慢适应了黑暗,便发现男人坐在她身边不知有多久了,不免惊了一下:“你做什么呀,还不睡觉?”
“你先睡吧,我一会睡。”
男人的声音低醇磁性,在夜色里很是温柔。
苏采薇动了下身体,才发觉男人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只是因为动作很轻,之前被她忽略了,而今一联想,她立刻有了猜测:“你熬夜不睡觉,不会是为了等小豆芽的胎动吧?”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不过这男人过了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苏采薇忍不住噗嗤一声,抓住他的手笑起来:“你可真能憋啊。”
傍晚这男人没赶上孩子的胎动,还一脸的风轻云淡,她还信了,结果这男人一直憋着呢,憋到现在。
男人似她的话激着了,俯身含住她的唇,她连忙推拒喊道:“你别闹……我又感觉到了!”
“在哪?”
男人立刻起身,手掌摸向她的肚子,随即身体僵住了。
苏采薇刚刚是骗他的,但这会胎动真的出现了,她同样惊奇又激动:“你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像是小鱼在游动。”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像是怕惊跑了那颗小豆芽。
苏采薇激动过后又生出了困意,打着哈欠说道:“感觉到了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男人嗯了一声,侧身躺在她身侧。
很快睡熟的苏采薇,并不知道这男人在黑暗中睁眼许久,一直等到第二次感受到她的胎动,才意犹未尽地闭眼睡觉。
翌日,陆庆平起床比往日更早了一刻钟,但精神奕奕,满脸春风,且去给俞振飞送行。
俞振飞走得早,送行的人不多,看到陆庆平前来他惊讶之余还有些感动,伸手抱了下他的肩膀:“老陆,谢谢你特意来送我。”
陆庆平侧身避开俞振飞的拥抱,但嘴角扬起一抹笑:“别客气,毕竟以后好几年都见不着了。”
“对了,我家小豆芽昨晚学会蹬腿了。”
俞振飞:“……”
什么感动,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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