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岛屿上的造船坊,熔铁炉的轰鸣与灼热炮焰交织的火花,已在费拉德尔岛上演绎成现实,尤其是曾炼炽火大炮的工坊,它原本坐落在遥远山谷,现今虽仍在铸造炮筒,却只是制造用于祭祀欢庆的信烽。将这些隐蔽工坊移出羽翼末展之地的原因,在于武曲星君深思熟虑的隐秘考量,未至盛名显赫之前,不可将宝箱掀开。
冬季的费拉德尔,寒风虽刺骨,中部却沃土繁茂,沿河流泽润。千余青磐卫士,在各自的百夫长引领下,于彼等劳作,挖掘出绿意的田陌。劳役者并未察觉到那日,一位披星戴月之人降临,武曲星君与公孙真人及其扈从中悄然来访。
开垦新土的仪式繁复无尽,首需划疆界线,规划沟壕,预留出路轨,而后烧除荒草荆棘。最为劳累而冗长时间者,是借助星辉打造的十字锐器,一一挖开厚土石岩、树盘根须,一寸光阴难舍。这过程需时良多,以人力丈量肥田沃土。
公孙真人满脸欣喜:“吾兄,请瞧!此处根植丰厚,稀石之地,此乃得益于费拉德尔的膏腴土壤,比起瑶池州丘峦梯田,更胜数筹。”
“不敢言超,这片繁土本非良田,稻蔬茂茂。此乃一岁两收,相较瑶池丘陵地带的番薯藤蔓,金银花簇,山楂、花椒树,各得其所。”
民壮一并致意,道:“仙翁驾到,看这处如何运作。”公孙真人应答:“大人,武大人也在场,他便是那位。”水手见状皆俯身礼拜:“武大人援我生计,公孙仙师等由汝召集,假使未获援手,我们早为饿殍矣。”
“尔辈皆起,皆起矣。此地富饶当可维生,望尔等奋勉耕耘,这广褒地土他日或将赐予汝等。”
众人纷应:“必鞠躬尽瘁。”实际上谁敢怠惰,拓土法规严苛,除非病因或是变故,三次旷课偷食便将饥肠辘辘,而三次懈怠则受笞。仙翁掌权以劝诫为主,极少倚重铁杖。
炮铸之所,厂部长刘灵辰近期略显仓皇,新建厂舍不敷应用。然则迁址以前百枚绯红霹雳炮已打造齐全,供应舰船之役无缺。
工匠甫见武曲星君,通报厂部长刘灵辰。武曲问曰:“匠人尚安否。”刘厂部长:“大致尚好,独缺眷眷思归之人。”
闻言点头道:“人之常情也,铸炉之所机密重重,泄底细殆亡,还需时待,岛之配套毕建,则妻小齐归。”
欲设纺织所,如是匠之亲属来归,自可寻职。至于不愿进厂者,或赐粮蔬之产地,亦可行温饱之策。
然铸炉工坊甫搬,短日内不宜再产,武曲亦无急于此役。刘灵辰说:“绯雷霹雳大将军已臻佳境,两千里之炮可射六里,远之射程,虽遥然而力道衰微,一来波诡于浪高浪谷,再远射五里,则方向飘忽;次之,唯弹体铁卵,虽撞之力道亦不大。若能改良弹体。”
闻言骇然,此刘灵辰可谓奇子,瞬思KAIHUA弹者。武曲问:“何因有此念?”刘答曰:“甫迁移厂居无所他事,便思炮体,若非全心铁卵,一则难以射遥,再则无力道,若能挖去铁心,添以炮药,岂非更强之力。”
抚刘灵辰之肩曰:“所想极美,极妙。诚如斯言,此种卵丸落海即爆,名唤KAIHUA弹,从虎蹲之弹始研,切慎安,毋出事端,工皆珍稀财也。”
刘厂部长回音:“勿忧,试验KAIHUA先充些烟火之物,后方施炮药实练。”
虎蹲弹丸犹雏鸭之卵,空壳后装诸甚受限,力道寻常然质减轻,则飞越辽阔矣。
刘灵辰已有构想,首要之策铸半环之壳,外加螺口,二片合为一枚圆形弹壳。要解决一入炮管内毋炸裂,则研甚亟待解破,武曲对此未知悉。故只能令刘灵辰与匠独力研琢设计。
停留五日间,武曲审视JUNbudui、工坊、农田,随后于第二航编遣三舟战舰保驾护航启行回航。
武曲从乳牛岗招集的翁钟荣领队护航,原六境豪士,如今于航舰愈发稳健。
翁钟荣询:“何港泊?”
“赴灯州港,要事待办。”武曲云。
一途之上,驾船于航海士轮流踏浪疾驱,不过数朝夕已达灯州近水。航返之队行,武曲偕两舟赴港登陆,径直求见姑嫂,幸喜相见。她正在店铺,面色光润笑靥盈盈。
“吾嫂好生安逸,日前未曾繁碌耶?”
武曲问:“阿哥怎么来了,怎未通告。”
“毋庸谦辞,我特来寻帮,做宗交。”
近日常姑嫂携手商旅,携菠萝来琼,盈了千金。姑嫂欣然允诺,“有何指示即说,毋需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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