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纳茨立刻扶起对方,恳切地开口:“别急着行此大礼,快起身,先把事讲明了。”
克莱蒙特阁下陈述道:“贝斯特民众正饱受巨猫灾难,前些年瘟疫横行,亡者皆抛尸郊野,这些猛兽贪食人肉成习,如今哪怕偏远之地也有它们踪迹,三三两两群聚狩猎人口牲畜。如今民心惶恐,村庄已有过半人离乡逃命。利奥德大人刚任职贝斯特郡守,目睹民众苦痛,又怎能袖手旁观呢。请二兄格拉夫出手相助。”
伊格纳茨回应:“有多少巨猫?派人过去捕猎一阵不就行了吗?”
“猎人估计有近四百头,牺牲的猎手与衙役不下三四百人。甚至郡守衙门的差役也是胆小如鼠,一听要对付巨猫竟不敢上工。”
伊格纳茨轻叹,此事不简单,数百头巨猫成群而行,明显超出了常态。寻常巨猫独来独往,非繁育期不会群聚,即便是母子也不例外,成年幼崽终将独立生活。
“如此数量的巨猫,利奥德大人预备了多少报酬?我并非贪婪,如此凶险,势必牺牲若干人命,还要备足物资,箭矢器械耗费不小。”伊格纳茨说。
克莱蒙特阁下回应:“利奥德大人愿给出五干公顷土地,还请你二兄看在故交情分,拔刀相助。”
伊格纳茨说道:“利奥德大人未免太小看这威胁,对抗猛兽犹如赌命。我在阿尔弗雷德岭杀了一头便获赐一千两金币及数千公顷良田。克莱蒙特,你稍候片刻,我在工匠会友处有个宴约,今晚回转后,我们再详谈。”
说完,伊格纳茨离去,克莱蒙特留下愕然。
但克莱蒙特久经世事,懂得漫天要价的窍门。伊格纳茨已答应行事,只是价格还未定论。
朱利安适时出现,说:“克莱蒙特阁下,你的条件太敷衍了。格拉夫是重视故交之人,利奥德毕竟是从科林维尔走出。”
克莱蒙特回复:“一万公顷优良地土,再无更多,钱财贝斯特库藏已空,僻静之处尽显人烟凋敝。”
“你自己已揭示实情,人烟寥落,弃置之田何止万余公顷。我索求三万公顷荒土,并非极佳,但求近水之地,此外还有贝斯特城墙之外一处院邸。如无庭院,五十公顷土地亦可行。若你应允,立刻立约,商会即刻调遣人手出发,对付四五百家猫怪,岂是轻而易举之事,非一两载不能化解,拖延过久利奥德大人之位恐怕难保,荒地诚可贵,利奥德大人之声望更重要,你心中尚需明鉴。”
克莱蒙特听朱利安言之有理,三万公顷废弃之地本无需分毫。他便取出早已盖印的文件,填注好数字交于朱利安。
朱利安说:“仅此还不够,还需订立契约,荒地三年内免赋税,期满后按王室法令征收。”
克莱蒙特一一允诺,还承诺过往的猎猫队伍,利奥德大人会安排饮食住宿,一切都将安排妥善。
傍晚时分,伊格纳茨回来与朱利安商量,关键在于质而非量,但此刻工匠会实力有限,只能借此机会训练一些守卫。
临时召开商讨会,对巨猫有所经验的是伊格纳茨、卢卡斯、罗德和杰布尔兄弟。
伊格纳茨发问:“目前有四百只巨猫,解决之法众位有何想法?”
卢卡斯回答:“依我说,不需太过精细,找到那些猫怪,操斧劈砍,不论大小,皮肉而已。”
伊格纳茨点头:“钢牛所言不错,颇有勇胆。肉搏是不错的选择,还有其他方法吗?”
杰布尔建议:“在戴尔斯时期,我俩作为猎人曾用暗箭,毒药淬于箭镞上。巨猫中箭,哪怕狂奔三四十里依然难逃一劫。”
“此计良策,但设置伏弓地带需要标记,避免伤人。”伊格纳茨说道。
“寻常人难以拥有对猛兽的勇气与实力。建议每队十人,刀盾战士五,枪矛手两名,射手三人,先以射手发箭,其次肉搏对抗。巨猫若有侵犯,枪矛手便直刺之,接着斩击,它们也就完了。”阿尔方索提议。
伊格纳茨连连首肯,设立陷阱、小规模阵势更为合理,直接与巨猫硬拼并非明智之举,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只是杰布尔身负政务在卞京难以分身,而朱利安这边守卫人数太少了,其胞弟杰瑞米在科林维尔任教猎人学,可以调来。所需筹备诸多事物,包括盾牌、长刀、枪矛、弓箭及各式陷阱器具。
立即点将,伊格纳茨、罗德、卢卡斯、阿尔方索以及调度总部分队的庞贝、杰瑞米、张克、贾尔顿、格鲁,守卫队员以两百人为限。持弓赴役,两百人的队伍光明正大地启程。陪同前行还有公孙道士。
公孙道观尚在修缮中,他闲不住,便决定同行。
百多人的队伍均骑行而行,但并未急驰,每日不超过一百里。二十余日后到达贝斯特郡境,时值酷热夏日,路况艰难,又有虫袭蚊叮。
克莱蒙特阁下说:“不远处便是贝斯特城,我去禀报一下,待你们进城后再做安顿。”
伊格纳茨答复:“好,你去吧。”
克莱蒙特先行一步,会见过利奥德大人后的事宜暂且不提。
公孙胜对伊格纳茨说道:“兄弟,巨猫对于民间有敬畏之感,视其为山林神灵,称其百兽之王,畏惧自不必说。这般大肆屠猫,恐怕喜爱巨猫之人会有怨言。”
伊格纳茨无奈,时代中有不少虎癖之人,闭口不提巨猫噬人,然而人打巨猫却遭诟病。
“真人有何高见?”伊格纳茨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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