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咔啦!嘿,咔啦!听声音看去,院子中的一角正有一个身穿黄色粗布道袍的少年,此刻正轮着斧子在劈柴,少年看年纪十五六岁,生的浓眉大眼,头发打了一个道髻别着一根发簪,少年虽然人样子长的不错,但是可能平时吃的不太好,看着面黄肌瘦的,身材中等显得十分单薄。
就见他熟练而又轻快的甩动着一把斧子,一下就把手臂粗细的柴火劈为两段,想来应该有把子力气,终于将最后一根柴火劈完,他站直身体长出一口气,来到一边的一个大水缸处,拿起里面的一个瓢盛出半瓢水直接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他正喝着水呢,视线被阻挡着,突然就觉得腰部被一股力量顶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直接趴在了地上,手中的瓢也飞了,里面没喝完的水直接泼了一地,好在他平时一直干苦活,身体虽然单薄但是很结实,这一下他倒是没觉得疼,他有些茫然的回头看去。
等他看到后面的来人顿时心中了然,自己莫名其妙的摔倒应该是面前的人踹的,因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面前此刻站着三个人,虽然他们都是和少年一样的道人打扮,但是脸上都挂着痞相,哪里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这三人都是二十多岁,长的各具特色,唯一相同的就是难看,中间的人身体挺壮实,上中等的身材,方脸浓眉环眼,蒜鼻大嘴,一脸横肉,眼睛带着凶光,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两边的人和他也差不多高,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胖子总眯着眼,一脸雀斑疙瘩,瘦子一副老鼠相貌,猥琐不堪。
少年慢慢站起身来,他知道,今天看来又是凶多吉少,因为这三人一喝酒就会在观里闹事,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想到反而平静了,这先是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弯腰行礼道,“三位师兄,师弟有礼了!”
就见中间的那个道人一脸不屑的看着弯腰行礼的少年,他随后对着两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带着玩味的抱着双臂等着看戏。
就见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直接走上来二话不说对着少年先是一个腹部踹,少年直接被踹的坐到了地上,紧跟着两人就是一顿拳打架踢,少年也不反抗,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体任凭二人拳脚落在身上既不反抗也不喊叫,表情木然的忍受着这顿无妄之灾。
这顿胖揍起码得有一盏茶的功夫,中间看戏的道人这才喊了一句,“好了,你们歇一会,把他交给我”另外两人看来对中间的道人马首是瞻,一听这话也就停下了施暴,有些气喘的往边上靠了靠,等着看师兄处理,中间道人随后他走过来蹲下身,抓起蜷缩在地上的少年衣服,把他提了起来,此刻少年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道袍上全是土脚印,脸上也有些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流了血。
那道人满脸鄙夷,他撇着嘴问道,“喂,你是不是个傻子?还是他妈的天生贱骨头,被我们收拾了这么多次怎么就不知道求饶呢?难道不怕被打死?”
“清魁师兄说的哪里话,三位师兄既然进了清平观,而且比我岁数大,是清明的师兄,三位师兄教训我,肯定是我哪里惹到了师兄们,打我一堆出出气也是应该的,出了气自然会放过我,我又何必求饶呢?”少年一脸平淡的望着面前一脸凶相的师兄,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叫清魁的人没说话,边上的瘦子却叫嚣起来,“大哥,我看这小子还是皮痒,你等我和老三歇一会,等会我们在给他松松皮子!我他妈就不信了,咱们哥们也是此地方的一霸,多少人在咱们手中求饶认怂,我就不信这豆芽菜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一边的胖子也附和着说,“这事没完,一会有这小崽子受的。”
清魁看着年前鼻青脸肿的清明,眼中光芒闪动,自从半年前三人进了道观以后,作威作福,上到观主下到大小老道都被他们教训了一个便,其他人还好说,唯独每次看到清明就不痛快,因为清明说话的表情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让他总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明明清明在说软乎话,但是却听的非常刺耳让他无名火起,清魁怒笑道,“你他妈倒是挺会说话,但是老子就是不爽你这心平气和的样子,你不是说等我出气吗,好啊!我这就出出气”他说着松开少年的道袍,一手抓住少年的发髻,另一只手一个钻心炮对着少年的小腹就是一下。
清明先是一个闷哼,先是意识一懵,然后腹部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他顺势抱着肚子张开嘴干呕起来。
清魁脸上挂着残忍的表情还想动手,却被边上的瘦子,胖子给拦住了,他们两个人虽然欺软怕硬,但是性情并没有大哥这么残暴,虽然刚刚的拳打架踢让清明挂了彩,但都是皮外伤,而这清魁一下手就是死手的,这小子身材单薄哪里架得住死手,赶紧打圆场把清魁拉到一边。
瘦子劝道,“大哥,消消气,我们二人替你出出气也就完了,你何必亲自动手,你的手太重,万一出个意外我们背上人命官司就又得亡命天涯了,我们半年前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能长期住的地方,何必和他这个烧水劈柴的货一般见识呢,走,咱们哥们回房里去喝酒,今天买卖不错,在镇上搞了酒肉。”
一边的胖子也劝,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大哥是要面子的人,偏偏这清明吃横食的,不会说软乎话,已经好几次被大哥打的下不了床,却就是不长记性,所以他们每次见到清明都是先下手,尽量不让大哥动手,因为他们手下有分寸,最多让清明表面看着惨,其实不耽误吃饭干活,但是今天却还是没拦住,看来又得让松阳老道给清明这小子开点药了,两人推推搡搡的把清魁给推到了第二进院的客房之中,路上遇到了其他躲闪的道士骂道,跑你他妈什么?赶紧滚去告诉老杂毛,清明那个小崽子被老子伺候了一顿,你们要不是不管死了活该。”
“妈的,你们放开我,我非得给他个厉害不行,小比崽子,我看到他就来气!”清魁还不依不饶的叫嚣着被两人拉着去了前院。
有听到话的道士赶紧跑去给师父松阳子送信。
清明缓了好一会才捂着肚子起身站起来,疼痛还没下去,豆大的汗粒从额头上滑落,分不清楚是刚刚劈柴出的汗还是被这一拳打出的汗,他抹了抹嘴角干呕出的带有血丝的粘稠物,跌跌撞撞的走进柴房,柴房是两间,外间有炉灶,桌子厨具,内间堆了半屋子柴火,另一边有一个简易的木床,上面是肮脏的被褥,清明慢慢躺在木床上,忍着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耳边有人呼唤,清明。。清明。。你醒醒!
清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慈祥老者的模样,老者也是道人打扮七十多岁,此刻正关切的看着他。
清明见这看者正是此处的自己的师父也是这里的观主“清平道人松阳子”,他挣扎着想起来行礼,但是扯到了腹部的内伤让他疼得一阵呲牙咧嘴。
老者赶紧让清明躺好不要动,让外面的人把一碗汤药递了过来让清明喝下,清明喝了以后感激道,“多谢师父,都怪徒儿不好,让师父操心了。”
“那三个畜牲又打你了?唉!孩子,你。。你养好了伤还是快走吧,在这么下去搞不好你得被那三个畜牲给打死啊!你这孩子真是命苦啊!幼年双亲没了,十一岁入本观,偏偏观上清苦,我和你这几位师兄又上了岁数,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新人进观,一直是你任劳任怨的在这里当苦力,如今偏偏又招惹上了那三个畜牲,眼下我和你几位师兄是没办法庇护你了,我们这几天放出风去就说你被打的大口吐血,伤情严重,他们三个畜牲听到以后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你养好了伤赶紧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也大了,到了哪里不能吃口饭,松阳子看到清明虚弱的样子唉声叹气道。
清明喝完了苦涩难咽的药以后,看到师父对自己的关心,心头一热说道,“师父,当年要不是师父收养了我,弟子可能就冻饿而死了,我入观以后,您又教给我读书识字,大恩还未报答,弟子如何能离去!”
“傻孩子,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当初收养你是你我有缘,教给你读书识字是我这个做师父的责任,你还年轻,广阔天地怎么也得出去闯荡一下,天天这么窝在观里不就把你耽误了吗?好了,不必多说,我已经决定了,回头我在来看你,好好休养,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张扬出去,免得那三个畜牲又临时发难”说罢,松阳子带着跟随的徒弟走了,清明看到师父走了以后,眼睛湿润了,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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