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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几日都是休沐,只是谢凌云需在春闱之前安排好所有出征事宜,天不亮便去了军营。
至于谢枕云——
既不用去主院请安,也不用应付已经被赶出谢家的谢青云,国子监也未曾开学,在榻上一躺便是一整日。
这一日难得雪停了,谢枕云来了兴致,裹着毯子趴在窗台上,指挥屋外的白翅堆雪人。
小风也学他一起趴在窗台上,时不时叫唤一声。
“小公子!”管家的声音由远及近,因为步子太急堪堪绕过刚堆好的雪人,“府医把脉来了。”
谢府以前是不曾有府医的。
是谢凌云特意聘请了一位名医留在府中,只为谢枕云一人把脉。
这位府医的确医术高超,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每次开的药方都格外苦。
一听府医又来了,谢枕云不自觉垮下脸。
“小公子可莫要任性,大公子吩咐了,您的脉日日都要把一次。”管家恭敬道,侧身让府医走上前。
谢枕云离了窗台,懒懒倚靠在软榻上,左手手腕平放在案几一角,手腕下面还垫着个柔软的小布包,唯恐他硌着。
府医沉吟片刻,眉头松了松,“小公子的脉象比之从前好了许多。”
“只是……”
管家连忙问:“只是什么?”
“只是老夫虽给小公子开了温补的方子,药膳也日日在用,那也是细水流长的功夫,按理来说,公子好得有些快了,不太正常。”
管家不满道:“汪大夫,我们小公子好得快还不好?这正是老天都心疼小公子,才让他好得快呢!”
谢枕云指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小瓷瓶,里面由千年雪莲制成的药丸还剩三颗。
三日过后,怕是就没有这样好的脉象了。
“既然如此,汪大夫能不能改改药方,别再弄得这样苦了?”谢枕云微微抿唇。
府医叹了口气,“小公子,老夫遵循大公子的嘱咐,用的都是最金贵的药材,一碗药下来便不知多少银子花了下去,即便小公子的脉象有好转,但若是换了旁的药物,怕是用处依然不大。”
管家闻言也劝,“小公子,还是身子最重要。”
“知道了。”谢枕云不太高兴。
“这几日虽冷,但小公子若身子不觉得累,也可四处走走,只要不着了寒气,对身子都是有好处的。”
谢枕云兴致缺缺,“这么冷的天,外面还有什么好玩的?”
以前在秣陵时,每到冬日他都是躲在柴房里,偷偷看旁的小孩穿着新棉袄一块堆雪人,打雪仗。
可年年这样看,也失了趣味。
除了小孩,大人都是待在屋内取暖,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谢枕云最讨厌冬日。
除了冷,再感受不到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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