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展昭听进了全部的故事,他在梦中看到了一切,原来那个叫绯月的女人是自己的最爱,但记忆仍有些空白,每当快要记起到时候就会被一个屏障阻挡,是什么?只能隐约觉得,那很重要……
白天有丫鬟送来饭食,她们并不多话,只是放下就走,这到成全了绯月。丫鬟走后她跳下房梁简单的帮展昭洗漱一下,然后自己也洗漱后端起粥碗想喂展昭。
展昭直直的盯着绯月说道:“后来绯月怎样了?”
他竟然又忘了这个身。体就是绯月,她无奈,只好说道:“绯月开辟了一个新的空间,专门收留yao魔,这样既给yao魔一个安身之地,又可以让人界不再有yao魔作祟。乾坤界刚刚成立,所以……她没空来看你。”
展昭点点头,吃了一碗粥后睡下,绯月叹了口气,这家伙,还是没记得自己,罢了,先这样吧,等他身。体好些了西夏也该求和了。一切,都等回到开封再说吧,展昭的天劫到底在什么时候呢?希望他能安然度过。
一个月后,公主突然出现在展昭房内,她的脸色煞白,面无表情的说道:“西夏连年对宋用兵,虽然连场大胜,但是自身损耗亦十分严重,于是决定与宋和议。为表诚意,父皇决定遣还在好水川一战里被俘的宋军四百余人,同时遣还的还有前御前带刀侍卫,展昭。”她的泪,滑落脸颊,这个女人是真的爱展昭啊!
听到这个消息,展昭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该庆幸他终于可以回归,还是该害怕看见包拯唾弃他对李元昊的卑躬屈膝,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来,化成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滋味,弥漫在眉间心上。
终于,到了回国的日子,展昭与四百余俘虏离开西夏,他头也不回,走的那样坚决,无视身后那一缕倩影为他哭断了肠……
绯月小心的跟随,这一路上西夏兵到也没有为难他们。对展昭也颇为尊敬,不为别的,只为他那一身傲骨。好水川一战,虽是宋国输了,但是由将至兵居然无一降者,他们甚是佩服。
可是……到了大宋边界,来接管的官员却二话不说的给展昭带上重逾百斤的枷锁。
绯月见状再也无法忍受,从暗处走出来,一脸寒霜的望着那官员:“解。开,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官员嚣张的冷哼:“凭什么?就凭他是个降将。”
绯月大怒,抽出剑就要劈开枷锁,展昭抬头说道:“慢,你走吧,不是还有人相信展某吗?即使只有一人,展某也死而无憾。”
绯月咬牙,忍着泪水,他是展昭,他是南侠,拥有一身傲骨啊!叫他带着这样的屈辱走回汴京,他的心,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绯月拿出宋仁宗给她的见驾不跪玉牌说道:“我命令你拿下枷锁。”
官员见到玉牌,先是跪地呼万岁,随后又站起说道:“皇上有命,这枷锁带上就不得摘下。”
绯月紧紧握住剑,她很想一剑砍死他,展昭微微一笑,用戴了铁链的手摇了摇说道:“你走吧,进。入了宋境,也算是到家了,去告诉大人,我回来了。”他的身形笔直,面上是淡定的微笑。
绯月咬破嘴,一丝殷红流下,展昭想伸手去抹掉,却发现自己手被困在枷锁内,只能微微皱眉。
绯月抹掉泪水,深深看了一眼展昭,说道:“我去问问他,为何要这样做。”说罢,转身飞走。
展昭看着绯月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微笑,至少……还有他相信自己啊……
汴京,皇宫。
宋仁宗看着面前冷然的绯月笑道:“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剑,如果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你是刺客。”他心中有些不安。
绯月冷哼一声说道:“为何给展昭带枷锁?”
宋仁宗眼神一暗,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因为他是降将。”
“哈哈哈……降将?你可亲自问了他?有些事即使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更何况你一直是听的。”绯月冷笑,皇帝果然皆是无情。
宋仁宗轻轻一叹,站起身,想抱一下绯月,绯月却退后几步拉开距离,他眼眸一凛,握紧双拳说道:“朕是皇上,难道给一个降将带上枷锁的权利都没有吗?”
绯月黯然,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却听身后的宋仁宗冷冷的说道:“朕命令你留在开封府,不可离开京城一步,否则开封府上下便会因你而死。”他是认真的,一年未见了,再次见面她却是为了展昭,在她心里难道就没有自己一席之地吗?
绯月回头看了一眼宋仁宗,这一眼告诉他,他们之间完了,以前快乐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再无瓜葛……朋友?皇上怎么可能有朋友?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绯月离开,宋仁宗颓然的坐在地上,他何尝不想相信展昭?可是,范仲淹的奏章,白纸黑字的写着:“有败兵自西夏回,言开封府护卫展昭降,随侍李元昊左右。”
范仲淹乃是忠直之臣,没有确实的证据是不会说出不实之言的。自己盛怒之下,免去展昭官职,还声言若展昭入宋一步,必定斩不饶;包拯治下不严,贬官一级,罚俸一年;开封府上下人等,皆罚俸半载。
这是发。泄,纯粹的发。泄,因为自己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怼。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不曾派展昭去打仗,那样,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了……
回到开封府,绯月不停的喝酒,她不能离开开封府,因为那个皇帝说得出做得到,他……疯了。路上的展昭要遭受多少白眼儿与唾弃?他的骄傲,他的傲骨还能坚持多久?
“月儿,别喝了,伤身。体……”公孙策在一旁看见绯月机械般的倒酒,喝酒,他心痛如绞。十八天了,她就这样从早上喝道晚上,直到醉的不省人事才会停止,这样下去这个肉身怕是要坚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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